看着如此坚强的夜暝，白烟用力地摇摇头，像是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有可能破坏自己计划的坏念头狠狠地抛之脑后。

他咬破自己的舌头让疼痛告诫自己此刻绝不能分心。

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迅速在一堆瓶瓶罐罐中翻找，那双手急切而慌乱，将一个个瓶子拿起又丢下。

终于，在角落里，他找到了那个装着聚气丹的药瓶。

他心急如焚地打开药瓶，由于太过紧张，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他将聚气丹快速带到夜暝嘴里，然后轻抬夜暝的下巴，助其咽下丹药。

此刻的他，额头上已满是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与血迹融合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看着眉头稍缓的夜暝他才放松下来，缓缓坐下来，深呼吸。

随之他双掌抵住夜暝的后背，开始给夜暝渡气。

一股温暖的气流从他的掌心缓缓传入夜暝体内，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减缓。

“小狐狸，这个功法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使用知道吗。”

白烟脑海里响起谢运安嘱咐自己的声音。那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带着严肃与郑重。

“对啊，现在不就是紧要关头吗？”

白烟用心理暗示安慰自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内心不断地挣扎着。一方面是谢运安的郑重嘱咐，一方面是夜暝危在旦夕的状况。他在心中反复衡量，最终还是决定为了救夜暝，冒险一试。

“不管了，先救夜暝要紧。”白烟喃喃自语，深吸一口气，准备施展那禁忌的功法。

与此同时，他也不忘试探夜暝的识海。

两个功法同时施展让自己的灵力消耗更大，速度快到给自己吓一跳。

紧接着他的身形渐渐不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滚落。

狐狸尾巴最先出现，原本柔顺光亮的毛发都在透支的灵力中变得失去光泽，仿佛枯草一般。

他只有再次集中精神，调动自己全部的灵力，尽管如此那灵力还是只有一道微光，小心翼翼地进入夜暝的识海之中探索。

识海之中一片混沌，仿佛一团迷雾，让他的前进之路充满了阻碍。

每前进一分，他清晰的感觉自己的寿命在快速减少，仿佛被无数双手拉扯着，尽管如此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稳定一点后他试图和夜暝沟通。

“夜暝，我知道你难受，但是你要想办法感知你母亲的气息，这一点没人可以帮你。”

白烟一边艰难地引领着，一边喘着粗气说道。

半炷香的时间还没过，白烟就感觉到喉咙微微发甜，一股血腥之气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他知道，自己快到极限了。

然而此时的夜暝也是虚弱不堪，原本紧咬的牙关渐渐松开，脸上的痛苦之色愈发浓重，整个人仿佛随时都会昏厥过去。

他的呼吸愈发微弱，身体的颤抖也逐渐变得无力。

即便如此俩人也不肯放弃。

可能就是如无常所言，夜暝的识海混乱且薄弱，不管二人怎么努力，也只感受到了微弱的气息。

那气息若有若无，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白烟无奈地收回法力，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筋骨一般，虚脱地瘫倒在地。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让自己变回原形后，他蜷缩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足足休息了半个时辰，他才感觉恢复了些许力气。

缓过劲来的白烟，缓慢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夜暝身旁，准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扶着夜暝回到狐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