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什么时候启程啊。”郝大治平静的问道。
“今天就启程了。”
“哎呀,我还有行李没有收拾呢,这样吧,酒泉道龟兹的火车一周才有一次呢,我等下一列火车吧,晚几天不打紧吧?”郝大治笑嘻嘻的问道,但可并没有征求陶修志的意见。
“不打紧,我还有些事要和鲍郡丞商量一下,您看...”陶修志的话并没有说完,作为汉人应该都能知道言外之意是详情郝大治回避一下。
“我相信陶队长要说的事肯定是我职责之外的事,那我就先去收拾一下行李了,咱们龟兹见。”
郝大治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陶修志和鲍敏涛行了一礼,忽视着站在一旁的游寇义,走出了大堂。
鲍敏涛看见郝大治走了之后,直接坐在了陶修志的下手边。
鲍敏涛和陶修志可是相识快二十年的老熟人了,犯不着做表面功夫,毕竟他的儿子鲍宝成就在陶修志的手下。
“老鲍啊,你犯得着对郝大治这样么?”陶修志不解的问道,在他看来像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一郡之丞怎么也算一位地方大员了,没必要对一个第一次出宫的太监这么恭敬,鞍前马后的。
“唉,当初我夫人就想让孩子参军锻炼锻炼,我也就同意了,想着就在自己治下也不能出什么事,三月一到给他转到地方也就好了,没想到这孩子还挺努力,有资格进入郑伦将军的麾下,那两天我和夫人知道之后就劝他别去,那郑伦将军和他手下的兵虽然厉害,可也都是从生死磨练中出来的。”
“我和你嫂子就这么一个孩子,怎么能放心他去参军啊,况且最近我感觉朝廷中对西北的钱粮拨调有些异常,我感觉要出事。我那犬子不听啊,我这就寻思往安息大都护府那活动活动么,若是真有问题也能保他一保啊。”鲍敏涛无奈的说出了原因。
虽然朝廷对于小官小吏的任命这么严,一般都是当地乡绅推举一下,长官点了头就可以,可这一方大员,尤其是去往边疆的,任命之后都是要去文庙验身的。
文庙即是至圣先师孔子之庙,据说可以对着孔子圣像立誓灵验,一般的官员都会发誓如:若有贪赃枉法、肆虐百姓、里通外国之举五雷轰顶之类。
不过有的人也偷奸耍滑,立誓的时候不说谁应誓,或者中间几个字含糊过去,这就算孔子真在天上看着也管不到地上的人怎么说,再加上这文庙已经用了一百多年了,早就没有当初做了违法乱纪的事,立刻有雷霆劈下那般令人恐惧了。
不过好歹是圣人孔子,读书人对于道统一事看的还是比较重的,有着孔子前立誓的经历,做坏事时好歹也要想一想那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