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敢说能完全倒背如流,但也基本上记全了。
道藏戒里的果子不但美味可口,而且好处甚多,使得记忆力飙升,并且在戒中,自己的身体也不会随着戒中的时间而变化,着实奇妙非凡。
少年退出戒中时,夜晚狂风肆虐,大雨倾盆,连灵前的蜡烛都被吹灭。
无奈之下,只好摸着黑爬上房顶重新收拾茅草,至少要保证自己睡的床铺不再受雨水侵害。
当他收拾好屋顶,回到室内,点燃蜡烛后,这才猛地惊觉发现,自家窗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奄奄一息之人。
此人浑身是血,双腿颤抖着,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身子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会瘫倒在地。
她就这样伫立在原地许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祈求和绝望。
他犹豫再三,最终咬了咬牙,先是伸出双手抓住女人的胳膊,用力地往屋里拖拽。可女人身体沉重,他不得不又弯下腰,双手环抱住女人的双腿,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她一点点地往屋里挪移。
这个女人躺在床上,少年才发现,这个女人竟是今日问路之人。
这个女人受伤之重,李仙一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拿着毛巾慢慢擦干衣服上面的水渍。
看着外面漆黑一片,时辰也不早了,村里的郎中恐怕早已经休息。
少年脑海中忽然想到书中提及的一种常见的止血草药,没有丝毫犹豫,便毅然决然地跑出屋外。
过了些许时辰,少年方才回来。他那稚嫩的脸庞上满是焦急与专注,全然不顾身上沾满的泥土和被雨水淋湿的身子。
回到屋内,他眉头紧皱,拿起破旧的罐子捣鼓了好一会儿,这才返回房中。
他抿着嘴唇,眼神中透着小心翼翼,缓缓地给这个女人的伤口敷药。边敷边说道:“姐姐勿怪,姐姐勿怪。”
女人微微动了动眼皮,却因虚弱至极无力睁开眼睛。少年紧张地注视着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中的动作愈发轻柔,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草药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
敷完药后,少年守在女人身旁,一刻也不曾离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女人,神情中满是担忧。
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破旧的窗棂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大早,李仙一便跑上村里的集市,直奔药铺抓了些疗伤的草药,花光了自己的所有积蓄。
他没有理会掌柜的来回猜忌,匆匆忙忙地回到家中,按照药店郎中所讲,仔仔细细地煎起药来。
李仙一煎好药,走进屋里的时候惊然发现,那个女人正盘腿而坐,身上衣服焕然一新,浑身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他不禁看得有些呆住,手中端着的药碗都险些滑落。
他静静守护在一旁,过了许久,才发觉自己煎的药早就凉透了。只得重新再次煎熬了一番,当他再次端着药走进屋里的时候,这个女人正神色严肃地看着他,那目光仿佛能洞悉一切,让李仙一不由得心里一紧。
接着女人婉婉一笑说道:“你好,我叫叶梵音,很高兴再见到你。是你救了我吧。”
李仙一慌乱地点点头,说道:“姐姐您好,我叫李仙一。”
叶梵音微微挑眉,目光中带着疑惑,问道:“这是哪儿?”
李仙一赶忙回道:“姐姐放心,这里应该安全。昨晚您浑身是血地出现在我家里,难道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叶梵音皱着眉头,蛾眉紧蹙,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可脑海中只有一些支离破碎的模糊片段,怎么使劲也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她轻轻摇了摇头,神色中满是深深的困惑,犹如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
“仙一,那你可曾看到有其他人追来?”叶梵音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担忧。
李仙一认真思索了片刻,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姐姐,我并未看到有其他人。自昨晚到现在,这里一直很安静。”
闻言后的叶梵音才眉头展开,放松开来。
看着少年手中端着草药,女人便道:“这是为我熬的?”
李仙一这才反应过来,赶忙递上药碗,说道:“嗯,药铺郎中说可以止血化瘀的。”
女人看着少年手中的缺口药碗,她伸出如玉般细腻的双手,接过药碗,轻声说道:“仙一,谢谢你了。”
李仙一连忙摇头,脸上露出一抹稚嫩的笑容,说道:“姐姐快把药喝了吧,这样才能好得快。”
李梵音微微颔首,将药碗凑近嘴边,一股浓烈苦涩的味道扑鼻而来。她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将药一饮而尽。
喝完药后,叶梵音轻轻地闭上眼睛,疗养伤势,得尽快好起来才行。
退出房间的李仙一,谨记先生的话语,这几日尽量不要外出,一时显得无所事事,只好在还没完全干透的地面上练起字来。
此刻他的心里不停翻腾着对姚安知的惦念:“也不知道姚安知现在怎么样了?要是能去看看他就好了,可先生不让出门,唉!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吧。”
此时的姚府,姚安知其实早就醒过来了,然而却还不能下床,面色苍白如纸。虽然经过了诊治,可这少年的胸口仍时不时地传来一阵剧痛,疼痛难忍。
这时,姚安知的贴身小厮急匆匆地走进房间,一脸关切地问道:“少爷,您感觉怎么样了?”
姚安知咬着牙,眉头紧皱,虚弱地说道:“还是疼得厉害,也不知这苦日子何时是个头,又不能去捉蛐蛐了。哎,你可知李仙一那家伙近来如何?”
小厮连忙应道:“少爷,小的这几日没去留意,要不我这就去帮你探探?那天李仙一知道你受伤的消息,可是伤心死了。”
姚安知神色急切,提高了些音量:“快去快去!告诉李仙一,过几天,小爷要和他大战几百回合,看谁捉鱼厉害。”
不知道是说话牵动了伤口,还是怎么滴,疼的姚安知“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