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打眼了一下院子,神识展开,没发现其他身影,但庭院空气中还残存着那女人的气息。
玄清踏入庭院,脸上带着几分温和的笑容,和声说道:“打扰了,在下玄清,我向你打听个事儿。”
李仙一停下手中的碗筷,疑惑地看向玄清,回道:“您请说。”
玄清缓缓道:“你可见过一个受伤的女子?”
李仙一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说道:“未曾见过。”
玄清微微眯起眼睛,继续说道:“你好好想想,若你能提供有用的线索,我必有重谢。”
李仙一摇摇头,说道:“真没见过,我这一天都在院里忙活着。”
玄清的脸色瞬间阴沉得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黑得吓人,语气也变得凶狠无比,仿佛从牙缝中挤出话来:“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就是在撒谎,老实交代,那女子到底在哪?”
李仙一咬咬牙,腮帮子上的肌肉紧绷着,坚持道:“我真不知道,您别冤枉我。”
玄清这下彻底被激怒了,他双目喷火,猛地向前一步,那有力的大手如铁钳一般揪住李仙一的衣领。
怒吼道:“再不老实说,我要了你的命!”
玄清怒目圆睁,那眼神好似要喷出火来,死死揪住李仙一的衣领,疯狂逼问。
“说!叶梵音在哪里?”
李仙一面色苍白得毫无血色,整个人看上去虚弱不堪,但眼神却坚定如磐石,冷冷回应:“我不知道。”
玄清怒不可遏,暴跳如雷,一把将李仙一狠狠地摔在地上,紧接着挥舞起拳头,毫不留情地砸下。
李仙一强忍着痛楚,擦拭着嘴角的鲜血,大声喊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知道!”
玄清更加愤怒,抬起脚踢向李仙一,吼道:“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李仙一在地上翻滚着,躲避着攻击。
玄清气得满脸通红,边挥动着拳头边声嘶力竭地吼道:“小杂种,自寻死路!”
李仙一此时已经遍体鳞伤,意识也变得模糊不清,可嘴里仍旧不断重复着:“我不知道…………”
突然,一块令牌从李仙一的身上滑落出来。
玄清停下动作,目不转睛的看着掉出来的令牌,阴险地说:“小杂种去和阎王爷讲吧。”
李仙一艰难地抬起头,只见玄清打出一道光进入少年身体。
李仙一原本就很稚嫩的身躯,此刻却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他的气府遭受了致命的一击,瞬间一股钻心的剧痛如潮水般袭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那曾经充满力量和生机的气府,如今像是破碎的琉璃,内里的气息紊乱不堪,四处冲撞。
李仙一紧咬着牙关,试图压制住那几乎让他昏厥的痛苦,但身体还是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在迅速流失,仿佛生命的源泉被生生截断,躺在地上,身如老狗,疼死过去。
看着眼前即将死去的少年,玄清隔空取走地上的令牌。
就在玄清准备转身离开之时,一道身影疾驰而来,伴随着一声怒喝:“休得放肆,尔竟敢枉顾律法,对凡人出手!”
玄清猛地回头,只见沐浴春风的一位先生凌空而立,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玄清心中一惊,嘴上却强硬道:“在下来自道宫,草堂先生可要管这趟闲事?”
陈十三冷哼一声:“正气凌然的道宫?道宫若是尽出你这等枉顾人间律法,草菅人命之徒,那也不过是藏污纳垢之所,没什么值得敬畏!生命可贵,正义当存!”说罢,他大手一挥,一道柔和的光芒笼罩住了李仙一。
李仙一原本几近消散的生机,在这光芒的滋养下,竟然开始缓缓恢复。
玄清见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你这是要与道宫为敌?”
先生目光冰冷:“道宫若行正道,自当尊重。可若像你这般胡作非为,仗着有些境界欺人,那便是与正道相悖,与天下正义为敌!我陈十三虽一介书生,但也绝不容这朗朗乾坤被你这等恶徒抹黑!”
玄清被先生的气势所震,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先生手下留情!”
只见一位道宫的长老匆匆赶来。
长老对着先生拱手道:“先生,此事或许有误会,还请先生高抬贵手。”
先生怒视长老:“误会?他险些害了这少年的性命,这也是误会?道宫若总是这般是非不分,包庇恶徒,那还有何正义可言?”
长老一脸赔笑道:“先生息怒,我们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玄清此人行事乖张,我们回去定会严加惩处。”
先生冷哼一声:“那我便等着看道宫如何处置。若是敷衍了事,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长老连忙应道:“先生放心,道宫向来以正道自居,此次定会公正处理,给这孩子一个交代。”
说罢,长老带着玄清匆匆离去。
先生走到李仙一身边,查看他的伤势,轻声说道:“天地无极终,人命若朝霜。”
一座山巅之上,突现两人。
“师父,你怎么进来了,不是有法令?”玄清在一旁恭敬道。
“事有变化,法令废除了。”老者微微颔首道。
玄清咬了咬牙,但心有不甘地说道:“难道就这么放过那少年?我受此屈辱,怎能咽下这口气!”
老人瞪了玄清一眼,斥道:“你都把他其府废掉了,我也没见你掉块肉!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陈十三的实力深不可测,若执意与他为敌,怕是老夫也保不住你。”
玄清握紧拳头,关节泛白,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再做打算。
这时,旁边老人声音响起:“此事暂且作罢,你都给我安分些。大事为重,切记不可再找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