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近几年空气确实越来越差了。”

乔治拿着玫尔换下来的空酒杯，学着玫尔的模样把自己靠在栏杆上同她眺望远方的空无。沉默在二人之间发酵，酿造出不一般的佳酿，乔治手里转着那个酒杯，另一手托腮，他侧过脸斜靠着栏杆，暗红眸子有些亮，显出些不符合暗红的活泼来。他的视线明显不加掩饰，模糊大片色块的背景。“你喜欢这样的场合吗？”

玫尔没明白他的意思，撇过来一眼：“我一直都不喜欢。”

“是啊，我知道。”乔治呼出一口气，重新看回远方，他向外侧侧，“我也不喜欢，不过像这样稍微轻松的聚会我都很少了。”

等过些日子，就连这样的休闲时间也没有了。下一次相见会是在什么时候呢。乔治这么想，手指堪堪抓住杯沿，在栏杆外摇摇晃晃。今天是个好天气，没什么云，亮堂堂的，出现诅咒敌情可以清楚看见。丛林中的一草一木绽放出自己的美感，蓬勃的生命力。

再说些什么吧？这可能是最后一面。精灵抿下干枯的嘴唇，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不说，继续让沉默主导休息。他额头靠在栏杆上，好像要睡着了。玫尔瞧他模样，不太清楚他为什么这般累，可能这种场合太烦人了？反正以前总是这么觉得。玫尔安慰地拍拍乔治肩膀，“好了，下次你邀请我我还是会来陪你的。”

杯子差点跌落楼下的草地，被玫尔用魔力接住。乔治抬起头注视玫尔：“哪怕，我以后多么频繁地找你？”

“没问题啊，只要是乔治，多么烦人的场合我都会考虑考虑的。”玫尔将其中一个空酒杯递还给乔治，与他碰杯，做着毫无实际意义的约定，要知道无论玫尔还是乔治都不是实用主义者，记忆也不算差，就让这口头约定永远保存在心间好了。

乔治笑，“待会儿云魂家主要讲话呢，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咱们逃不掉？”

“要是其他家主还可以，云魂家主当然要给些面子的。”

玫尔点点头，嘴唇碰上酒杯壁：“不过，云魂家主不太在意这些吧。”

“他确实也不会讲什么重要的就是了……”

“那么——”玫尔拉长声音，好笑地看向乔治。后者也笑，再度把空酒杯递过来碰杯，“好啊，我们出去玩一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