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马伯摇头晃脑十分陶醉地将上下联又重念了一遍,继续赞道:“此联对仗巧妙,文采斐然,意境无穷,实乃千古妙对也!前生、今生加来生,不知经历几世轮回,初品似乎与术数无关,然细细品味过后,却发现此间大有文章,所谓禅意天成不外如是。
生生世世不知凡几却又涵盖无穷,一个几字似包含千般变化,其数无穷,其义无尽,诸多妄念,能否修成正果,一切全凭缘法,此等时空广义之数相加,难测之轮回,何尝不是更加高维浩渺的术数因果?与上联一加二加三等于六的递增变化相比,此下联用一句异曲同工之妙亦不足以言其美矣。
再论拆字之妙,亦是令人叹服!日合寸组成时,日合门组成间,无可挑剔也!而时与间又合成时间,正契合下联所咏之物为虚无缥缈的“时间“二字。
此时间之数穿越时空而去,放眼前世今生,命途难测,虽日日期许寸心,怎叹情长日短,世事无常,爱到尽头却如同南柯一梦,不知所从,随即以此点出下联反问:既然生生若梦,问你余生开门度日又是为了什么?”
“实属妙哉!大妙也!此下联之意境玄关只有过之而无不及!”马伯轻抚短须,再次给出了一个极高的总结。
听完马伯一番深具禅理的解读之后,马为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此次赌约虽然又一次光荣败北,但看到自己神来之笔的上联最终能够际遇如此契合的惊世之对时,这何止是堪可匹敌能够形容的,简直就是秒杀自己啊!能见到如此妙对,马为也是倍感与有荣焉,心中更添豪迈。
在这个泱泱大世即将崛起之年,没有人知道曾有两位年仅十四五岁的少年儿女于东风国腾江省青云县蟲义领之南的马家村供销社凉亭内经历过一番寂寂无名而又惊才绝艳的文笔交锋。
也极少有人知道在帝球历1988年5月26日的一个极其寻常的上午曾有一幅惊世楹联于此间问世。
闻此联者唯马伯、马为、江玉儿三人矣!
经此一联,马为一瞬之间就感觉到自己的文学造诣似乎又提升了一个台阶,与此同时心中对江玉儿的才华也升起了一股由衷地钦佩和崇敬之感,于是突发奇想地学着武侠书籍里的语气向江玉儿唱了一段官腔:
“江女侠果然智计无双,不愧是人中玉兔,世间仙子,佩服佩服!在下甘拜下风,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当说到这里时马为眼珠子一转,好似又想到了什么,话锋急转地说道:“别急着走啊!其实我还有些许小事想和你商量商量,嘿嘿!”
江玉儿此刻正游离在刚才的奇异梦境中恍恍惚惚,好像那一刻的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身躯和灵魂,也不知自己为何就突然想到这么一句分明已超出本身年龄所及的下联来。
这时被马为一段不伦不类的官腔惊醒,又想到再一次有惊无险地维持住了自己学霸大姐的威风,毕竟年正芳华,被马伯夸得有些小小自傲的同时,也就抛开了心中疑惑,噗呲一笑,同样装出一副女侠风范来,拱手一揖答道:
“承让承让!小女子误打误撞,不值一提,看在你创作出如此精彩的上联份上,今日本姑娘心情甚好,敢问马公子有何要事相商?尽管道来便是。”
见到江玉儿此刻心情大好,马为也跟着眉开眼笑起来,他可没忘了今日来此赴约的最初目的,于是赶紧趁热打铁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事情是酱紫的,明天我约了万大哥去蟲义岭捉山鸡,你和我们一块去玩呗?”
“嗯………”江玉儿从鼻孔里发出了一个清丽婉转夺魂摄魄的拖着长长的二声调接而又转成为四声调的‘en’声音。
接着把头摇成了泼浪鼓,一口拒绝说道:“不去不去!要是山里有老虎怎么办?我听人说山上可是有许多凶虫猛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