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她这祖母并不喜爱她。
路上,孙妈妈一直说着不停,并不想跟她起冲突,在说话时便一直都保持着那笑容,孙妈妈转身时她的嘴角便落下看向她时嘴角便扬起,等到时感觉脸都僵了。
一个中年妇人端坐着,看着便是在等着她来。
赵云归快步走近双手交叠,手掌向上举至胸前,微微下蹲,“祖母。”
“走近些让我瞧瞧!”
赵离的语气称不上和善,从她的眼神便能看出她的不喜欢,赵云归稳步走到赵离身边谁想她竟直接将她脸上的面纱拽下,表情变得嫌恶,“啧,还真是可惜了。”
“唉。”
“也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赵离将面纱递还给她,端起桌上的茶便不再看她,“回来了就好生待着,不要想着惹事。”
“既然安王不嫌弃你,你便待在屋里好好学学礼仪,安分的等到婚期便可。”
“是,云归明白。”赵云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听着赵离训话,等她说累了赵云归才重新系上面纱离开。
这几日孙妈妈时不时便会到她这儿来,一日得来个一两次,说的好听的是老夫人吩咐教她学习礼仪,说的难听点儿就是变着法儿的监视她呢,赵云归也就没有办法出去了,只能呆在府中早晨舞剑傍晚数星星,无聊透顶。
不过有时箫祁政看到她这般颓废模样便会带她出去逛逛,稍微能让她开心些。
半月过去,赵云归早早的便在外面等着孙妈妈过来了,可今日左等右等也不见她来,问了才知是陪着赵离去普陀寺了。
好不容易没人看着了便快步出去了。
感受到身后的身影赵云归只好乱逛了起来,走着走着便随意进了一家成衣店,又定了几套衣裳就走了出去,那而些人早早的便躲在人群中等着了。
又随便买了些小玩意儿就回去了。
收拾好东西,躺在浴池中,看到熟悉的酒杯又端起闻了闻,无奈摇头,“不是……怎的还这般锲而不舍呢!”
酒杯从指尖滑落,掉进水中,赵云归佯装可惜的将酒杯捞出丢到一旁,也不知滚到何处了,起身穿好衣裳便随意盘了下头发出去了。
坐在房间书案前。
随意拿起笔沾墨在白纸上写着些什么。
微风拂过随之飘起的发丝扰乱了她的心绪,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一眼便看到了院子里的桃树,将贴在脸上的发丝别好又重新书写起来。
突然一道破空声从远处传来,赵云归向旁边倒去,笔尖上的墨水正好甩出了一个半弧形。
松开手,笔落在地板上。
撑着地板起身,重新坐好,却并未看到有人,等了许久却没有动静了,起身放轻脚步,警惕的挪了一步,果真是没了动静,探身将窗户关上后取了一方手帕将插在木桩里的短箭拔出,打量着。
“是要杀我吗?”
不会吧,她刚回京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来杀她,可哪有杀人只放一箭的啊,只是……这箭看着怎的这般眼熟,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这人,还真的是,“有意思!”
将它包好收起来后捡起地上的毛笔随意扔在书案上,又随意拿了本书后走到窗边伸手推开窗户门翻出去。
静静坐在桃树下的石桌旁看书。
没一会儿箫祁政便被人推了过来。
赵云归装作没发现继续看着手中的书,直到他到了身边才惊讶的看过去,“王爷怎么来了?”
箫祁政一把拉住准备起身的赵云归。
本意是不用她行礼。
“咳。”意识到不对,连忙松开手,示意旁边的人将长匣子放在石桌上后离开,才有悠悠开口,“本王送的酒云归是不喜欢吗?”
酒?
赵云归想到被她倒进浴池的毒酒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毒是他下的?愣了一下才开口搪塞过去了,抬起那还包扎着的手有意无意的看着,“受伤未愈不宜饮酒,还望王爷见谅。”
毕竟是替箫祁政挡箭中的毒,万幸他看上去并无怀疑,而且眼里全是懊恼,“无碍,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赵云归笑眼弯弯的低下头,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
难道,不是他?
箫祁政这些时日留在赵府其实是要调查青鸾山一案的,毕竟她是唯一的幸存者,许是怕她过于害怕才拖到今日才问。
果然等他问到这件事时,赵云归眼中的情绪变得不对劲起来,有些恍惚,有时得说几遍她才会有反应,像是害怕极了。
箫祁政时不时的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如何,想起来了吗?”
“嗯——”赵云归搭在桌上的手微微握拳,仔细看去还有些发抖,她装作思考无果的摇了摇头,“那些人……都…蒙着面,我……我不记得了。”
“是真的不记得吗?”
赵云归将手放在腿上,眼神飘忽,再次看向他时坚定的摇了摇头,“是……是啊!”
“那……若是本王知道是谁下的手,云归可愿助我?”
箫祁政看上去只是随口一说却吓得赵云归站起了身,“王爷真是折煞臣女了。”
没想到她的反应会是这般倒是让他起来几分挑逗的心思,“若是,必须呢?”
赵云归像是害怕极了,往后退一步直接跪下,声音里满是疏远之意,“家父一心为国为民不愿卷入无端端争斗之中,王爷许是找错人了。”
“起来吧。”
“你我不必如此生分的。”
“是。”
赵云归起身坐回去,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箫祁政将桌子上的长匣子推到了她面前,“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站在我的身边。”
“我真心想帮你。”
这话一出,被挡在面纱之后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这人比她还能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