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头神气什么。”

待那红甲将军走远，顾念第一时间便发出了自己的感慨，然后还叫嚣道：

“一口一个‘你们两个’，怎么，我没有姓名啊，要不是看他头发都白了，不然我非要揍他一顿。”

“鲟将军让两位受惊了吧。”

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的声音让顾念差点炸毛，此时他们还面向宫殿之外，身后出现的声音，只要一想，便知道这应该就是这次请他们赴宴的正主了。

“公主殿下恕罪，我朋友只是心直口快了一些。”

转过身来，李道元还没看清眼前之人，便先道了一个歉。

“无妨，是我让他去找你们的，鲟将军久经沙场，手段自然有些生硬，你们对此有些不满也是应该。只是，等下可不要再叫我公主殿下了，我本名凌玥，叫我凌玥姑娘即可。”

“好吧，凌玥姑娘。”

李道元从善如流的对答了一声，看见眼前之人点头，也乘机看清了她的样子。

和之前想的没错，是一个头上长着狐耳的狐女，应该便是那晚的圣女了。而此时她也是如那天一般穿了一件月白色长袍，上面绣有一些月纹图案。

而她肤色白皙，琼鼻红唇，眼睛却水灵灵的，看上去仿佛就是一个邻家少女一般，却自有一番威严。

此时她又看了李道元两人一眼，便转身向殿内走去。顾念刚才被发现背后说坏话多少有些尴尬，这时和李道元对视一眼，也跟着走入殿内。

“让两位见笑了，要在这里招呼客人，不过离国亡国之后，这座大殿之后的那些建筑便都没了，只留下这个大殿，兜兜转转，最后又到了我的手上。”

凌玥这样说着，语气却一点听不到遗憾的意思，仿佛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不过知道些离国历史的李道元还是问道：

“凌玥姑娘这样说，是因为你是离国太祖的后代吧。”

“是又如何，不管怎样，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狐女罢了。”

说这话的时候，李道元甚至能听出凌玥话音里的那丝轻笑。不过即使她这么说，李道元自然也不能这样想的。要知道，月祭那天晚上，她身后应该是现出了六条尾巴的。

据《大庸风物志》记载：

狐属九尾为至极，入道需三十载，之后三十年生一尾，三尾则百年道行。之后三百年再生一尾，六尾便有千年道行。之后三千年再生一尾，有九尾则需九千年。

也就是说，眼前这位至少是有千年道行了。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凌玥突然转过了身，看向李道元，继续说道：

“觉得我有千年道行是吗？其实在这个世界初生之时，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狐女，仅仅有些血脉。我父母都在之后的战争中死了，城破的那一夜，不知如何我便被选中，做了这里的圣女。”

“所以，我的千年道行，其实便是在这世界里一年年修来的。而作为代价，我便出不了这座城池了。换做你的话，你是更愿意出去这方世界呢，还是在这里待着获取更强的力量。”

“这。”

李道元只是想了一下，便觉得自己是受不了被囚禁在这里的，不用千年，大概十年便会受不了吧。而看向旁边的顾念，她此时却是满脸纠结，似乎是在考虑力量和自由哪个更重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