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叙看到李道元对此似乎有兴趣，便一口喝完姜汤之后说道：

“我前年便路过此地，当时跟着一个师兄一起来此查案，夜晚也听到了那怪声。那时我也如此问我师兄，他说，这不过是自然造化罢了。”

“自然造化？”

“嗯，漓江前行至涧龙湾时，水流甚急，而那里转弯处又较多，素有涧龙十八弯之称。加上两岸山体高大，风声过处，山水共鸣，遂有此声。”

“那便是连那见龙的传说也是假的了？”

“这谁又得知真假呢，我虽没见过真龙，但也知道东海应该是有龙的。古言天下水脉莫不为龙属，便是如今不能证实，但却也不敢妄言的。”

叶叙看向窗外，此时外面已经全黑了，天边的月牙显然不能照见所有，于是看过去便顿觉两岸鬼影绰绰。而老船夫一身的好水性，此时也点了油灯在外照着，生怕一不小心船便碰上水中礁石。

“而且，这漓江纵横八千里之遥，水域之大，传说之多，自然数不甚数，若是细细道来，那么关于龙的传言便占有半数之多。”

李道元哑然，细细思索一番，也觉得这条江水的情况怕也只有那些真人才能诉说一二了。只是突然想到云州见闻，不禁问道：

“我昨日在云州之时，见楼阁修的华丽，却多靠近江水，难道这漓江不会发怒吗？”

“你说的这个我却是知晓一二，据说原来云州这里本来是一处绝地的，而后前朝一位将军欲西征离地，为了粮食辎重之物可顺利运转，便使出了大法力，将附近山头熔炼成阵，用以镇压水患。”

“真有此大阵吗？”

这样问着，李道元却知道这应该是真的了，只是自己在云州之时也从没感受到大阵的阵势，想来布阵之人水平自是极高，几百年过去，阵势已然化为自然，才无法让人察觉。

“这我可不会骗你，便是蜀山也在看护着这处大阵。只是大阵之威，我也不曾见过罢了。”

“如此却是有些遗憾了。”

想着自己神通洞察竟然也没发现大阵，李道元便知道这样的大阵也不是现在他能接触的了。就像当时昆仑镜成之后，他再去看时，也不能察觉它分毫。

或许，等什么时候有了百年道行，到时再来看时，又是一番景象了。

李道元憧憬着，而旁边的叶叙此时也将话题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说来，还不知道李兄这次去柳州是要干嘛，我虽也是第一次去，但那边的情况我还是了解许多的，说不得能帮上兄弟的忙。”

“不必麻烦，其实我这次去柳州，只是遵循师命去那里道观挂单，之后会在那处道观待个几年学些道法。”

“李兄可是要去三阳观？”

“这个暂且不知，师父说时，只言明他之友名玄机子，在柳州城外建了一处道观。”

“那正是三阳观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