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了双手的奎木狼一掌拍开了娄金狗的手,拔出双刀,朝娄金狗比划了一下,但也就是点到为止。
娄金狗无奈地摇摇头,扔下句“上面见”,便飞身攀上石壁,向崖顶爬去。
奎木狼本想笑话她身为一条狗,却胆小不如鼠,可还没开口,便听见一阵涛声。
地府里哪来的涛声?
急忙向一旁看去,却被吓个半死:数十丈高的滚油巨浪扑面而来。能有这样的盛况,必是鬼差们打开了焦油海的闸门。
“那帮孙子,老子砍了他们!”
尽管感到恨得牙痒,但奎木狼还是务实地收起双刀,跟在娄金狗的后面,飞身上崖。
地府的一切刑罚都是针对灵魂的,奎木狼一个大活人,可不想出去后当个三魂有缺的残废天官。
赶在被淹没的最后一刻跳上悬崖,奎木狼顾不得喘息,便要找众鬼差发泄怒火。
却见崖上众鬼差已经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聚在一起,蹲在娄金狗身前,一个劲求饶命。
奎木狼提刀便砍,被娄金狗横剑挡住。
“住手。”娄金狗熟练地止住了正欲口吐芬芳的奎星,一副同情的口吻地说道,
“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咱们要走,他们就得死吗?都是可怜人,放了他们吧,老奎。”
一番话语情真意切,反倒说得众鬼差不知所措起来。
“你是狗吗?好人都给你当,坏事都是我干是吧!”尽管心里苦不堪言,但奎木狼还是强压怒火,把话咽了回去。
娄金狗扶起为首的鬼差,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元塞给对方。鬼差本不敢收,却架不住娄金狗手快,一把握住了鬼差双手,一脸殷勤地说道:
“兄弟们也不容易,上有老母待养,下有幼子读书,都是花费,大家都是苦命人,权且各让一步,如何?”
鬼差心中忐忑,可望见后面目光凶狠的奎木狼,又想到自己和身后的这帮兄弟,终于还是把手搭在了娄金狗的手上,也同样殷勤地回到:
“二位星君皆光明磊落之人,想必此事确实是冤枉了,可惜我等小小鬼差,实在无力为奎星君正名,还望大人饶命。”
娄金狗心说有戏,又附耳沉声道:“彼此彼此。”
鬼差立刻意会,掐住自己的脖子,啊啊大叫几声,吐着舌头倒在地上。
其余鬼差见状也都有样学样,纷纷横七竖八地“中伤”倒地。
娄金狗满意地点点头,拉起奎木狼,便向山外跑去。
“不灭口?”奎木狼回头盯着众鬼差,心中不安。
“你给我老实点!”娄金狗语气严肃,
“亏你在地府待了这么久,竟然连规矩都不清楚。袭击鬼差,会引来全地府的通缉,你要还想还阳,就给我消停点。”
奎木狼惊的说不出话:这几年光顾着逍遥快活了,全然不知地府还有这些规矩。
感到有些尴尬,奎木狼赶紧岔开话题:“还阳是怎么回事,我当初下地府时不是上报的外派吗?我人没死啊。”
娄金狗叹口气,故作伤心地说:
“当初你把上报的事情托付给我后,就私下了阴间。哪想老大没批准,你这行为算违纪,记大过。从那天起你就是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