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福伸手淡定的将脖子上的匕首弹开,从绝壹手中那令牌抽走,闪到几丈远的地方。
“你的刀太近了,我若是点头,不就割到我了。”
她嫌弃的撇了绝壹一眼,拎着令牌的挂坠晃着说道:“你们出多少钱?”
“你只要配合,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爽快。”
赐福将令牌挂到腰上,转身就要走。
“你还没有答应,不能走。”
赐福看着闪到前面挡路的男人,展开扇子戳开他,脸上满是不耐烦。
她向前走着摆手说道:
“收了你的令牌,我自是答应了,蠢货。”
说罢没再管他,继续看着街边上卖的新奇玩意。
天上又阴沉的聚着一团水汽,向下滴答滴答的滴着雨。
街上人已所剩无几,在夜里,几乎没人胆子大到会四处乱逛。
除了赐福。
赐福倚在一卖酒的大哥台子上,纤细白皙的手拿着一造型怪异的酒杯,随着摇晃的动作,酒液荡漾着莹蓝色的星光。
她眼神微怔,眼角泛红,仰着头一口气喝下。
悲悯花独有的香气由味蕾扩散而来,直逼她的神经。
“好酒,再来点。”
赐福将杯子重重放到台子上,酒杯和瓷台碰撞发出‘咚’的一声。
等了半响,也没见卖酒的人说话。
赐福等的有些烦闷,难道是钱不够?
真是处处是黑店,五十两喝他两杯酒还不行了。
她掏出允葬给的小钱袋来,剩余五十两全丢到桌子上。
“这些够不够啊?”赐福胳膊放在台面上,懒懒的撑着下巴,眼神迷离的看着面前的人。
恍惚中,他似乎变为了另一个脸。
灾厄的脸。
是她的死对头,也是曾经她掏出心脏救的人。
她看见那个灾厄的脸晃来晃去的,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晃的她头晕。
赐福晃了晃脑袋,双手捧住男人的脸来固定住,刚想细细看去。
忽然感觉手上有些粘粘的,带点湿润的触感。赐福一惊,定睛看去,只看见那团生物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她身上。
现在正粘在她手和男人脸颊的中间。
“……”
赐福视线顺着看去,只见自己手中捧着的那张脸青面獠牙,两只鬣角从嘴中向外勾去,眼里没有一丝眼白,虽然骨相优秀,但终究是难以下口。
他头发偏偏还柔顺异常,滑腻腻的搭在赐福的手腕上。
赐福不禁感觉又冷了几分,罄域的规矩她呆了这几个月她还是知道的。
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个杀手。
赐福咽了口唾沫,默默将手撒开,又将那团东西团成球放到肩上。
她默默向后挪了挪,左手搭右手拳上,向前一拱。
低头俯首高声喊道:“喝多了,多有得罪。”
她说罢便转身跑去,跑的速度之快,已经突破了她平生的记录。
她虽然不怕麻烦,但是也不想惹麻烦。
那人看着赐福逃窜的背影,脸上以一种怪异的角度勾起弧度,他轻笑一声,伸手将脸皮撕下,只见一张精致俊美的面庞露出。
灾厄将头发别在耳后,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戴着彩色的宝石戒指。在墨发上显的更加璀璨。
他转了转手腕,手指朝着台面一点一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赐福,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