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瞳，汝有何疑，今相问询，自可言之，吾为汝说。”张陵正身，面向女子，而作是言。

“真人，弟子一向疑惑，为何大相现于小辈，小景观于大人，今日听闻师兄所教，稍有明悟，然不解其见解明晰与否。”

“止，莫作是心，此中境界尚非汝等所可思维，汝等年寿长远，可取星系运转之相俱明了已，再作思维进取之算。”

“是，请谅弟子狂态。”

“直心问疑，为善学道者所为，不必自责，亦当礼汝。”说罢，张陵一甩浮尘，自冠上山水中飘出一截山水，化作立体之山水围景，环绕其身七匝，向童瞳飘去。

童瞳两手举齐眉心，承托收纳称谢退回。

“我知汝等愿望殷切，早欲化恶浊末垢世渊，然汝需明了，化度如酒如药，合益于中道，不可分外追求，否则如杯水落于坚冰，反厚冰矣，汝等皆当作如是解。”张陵待童瞳归列，众人皆肃立向其，方言道。

“我等遵教奉行。”众人齐声言道。

“善哉，今已近于城外域界，当上行之。”说完，众人皆观莲花聚合，银台上行，须臾之间，众人已处于大湖之畔，似立于小丘之上，可见昌黎大城雄据天旁。

“众人且下，我等已到城外上境中。”张陵言落，即先人一步，走下龟背。

群生相随，尽下已后，还见大龟没入湖水中，虽未言说，诸人皆觉心中敞亮不少。

“喵嗷~”只听一声猫叫，彼处一只金白大猫从人群一侧窜来，直冲到红衣女子身旁，它低头贴了贴少女额头，变作寻常猫，跃入彼怀中。

少女未言，只抬头望向张陵。

“你且抱着吧，它随众共往。”

“是”童瞳答已，将猫丢到地上，随众而去。

张陵见已，便不复行，等待众人都已行过，便走到猫身旁，伸手拎起那只恹恹不乐的大猫，就单手拎着，行走在众人身后。

那猫也不动弹，只是表情哀郁。

“那不是你家的金泽吗？师妹你怎么把它扔了？”一青衣女子向童瞳问。

“林夕，你不知道，那烦人的黄猫，又脏又蠢，还有一股子臭气，我第一眼见他就不喜欢，偏偏他还爱往我身边钻，也不知道是什么恶缘。”童瞳答道。

“呃，我倒是一向喜欢那只猫，我只闻到它身上有股很淡的龙涎香气，此外便是院长法域常有的旃檀之香了。”林夕又言。

童瞳奇道“什么龙涎香，明明是老人臭，我一看见那猫，身上就发毛，刚才他跳到我身上，若不是因为真人在前，我直接就用长兄赐下的玉锤把他敲昏了。”

“唉，你可真是一点也不爱惜生灵。”林夕调笑道。

”我怎么不爱惜生命？前几日到下界，遇到一只昏迷的濒危龙兽，他在那里大约没有东西可吃，我不知怎样救，就放血喂他，他活了还不感谢我，想吃了我，这不，我把他带来了。”说完，童瞳从香囊中抓出一只蜥蜴，给林夕看。

“哎，还真是，这种龙我还以为早就灭绝了呢。没想到你这儿还有一头。”

“嗯？你没闻到吗，这龙跟大猫身上有一样的龙涎香。”

“奇怪，我只闻到股腥味，没什么香的，要不是有香囊，我也不会带上他。”

“哎，世上奇怪事多得很，快走，师兄们都开始了。”言迄，林夕当先一步向远处奔去。

众人之后，被陈陵提着的金泽一看到那只蜥蜴，就开始躁动不安，似想要跃跳。

“挷”得一声，陈陵拿拂尘敲猫头了一下，这似是把它打懵了，哆嗦了一下，就还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