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厂里都倒闭一个星期多了，这一个多星期我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的干什么了？我姐厂里倒闭了，又没活了，我找到工作了，你们不是应该高兴才是吗？”王婷酥也想不通，家里厂子都倒闭了，为什么我爸还要说在家上班不好吗。想不通，王婷酥语气也不好了起来。

“你还在刁嘴。”王妈妈的声音如雷贯耳，直接递了个蓝色的衣架给王爸爸。

“不听话，你就是一点都不听话。”边说话边拿着衣架往王婷酥身上招呼。

耳边是空气和衣架相互交错传来的簌簌声，身上是铁丝衣架和皮肤碰撞的声音，疼痛的真实感直达中枢神经。

不同以往，这次她把背挺得笔直，极力忍耐着衣架招呼而来的疼痛感，牙齿紧紧的压着，至多只能听到她偶尔的闷哼声。

“你这么小你能找到什么工作，你被骗了都不知道是怎么被骗的。”

王爸爸终于打累了，坐在床上一只手叼着烟吞云吐雾，一只手把衣架甩在一旁。

“我跟张艳找到了家服装店……”她把店家说的待遇娓娓道来还在尝试说服他。

“你俩能找到什么工作，你俩跑耍还差不多。”这么小能找到什么工作，要不就是被骗了，怎么可能找到工作这么小。

“爸爸，你实在不相信的话开始几天你送我去上班好不好？”

还没等王爸爸说什么，王妈妈先开口了：“光送你上班算了，你爸爸不用上班了？”

“你们不信啊，那这样吧，家里不是有倆单车嘛？给我我自己骑去上班吧。”

“你骑走了我买菜怎么办？再说了你又没怎么骑过怎么骑去上班？”

“你们从小就教过我骑单车，我怎么会不”

会骑呢？

还没等王婷酥这句话完整的说出口，王爸爸说道：“不许去，你这么小骑车谁放心？外面人心险恶你这么小被骗了都不知道是怎么被骗的。”

王婷酥怎么跟他们说都说不通，感觉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又无力又生气，脸上泪水盈盈不止。

“不许去，听到没有？我跟你妈妈会害你吗？”

“秀二，你要听话点是不是？你姐已经不听我们的话远远地去了，非要找在外地，你再不听话我跟你爸爸怎么办？”

秀二是王婷酥的小名，自记事起他们就叫的小名，大名从来不叫。

王婷酥跪在冰冷的黑色碎花地板上，泪水像豆子一样往下掉，有的落在脸上，有的顺着刀削般的下颚滑落在衣服上。

“你们也听到了，他是张艳叫他来接我去上班他才来找我的，我跟他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