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易,待会你带上天予,跟在众人身后冲杀出去。”
“出城后,就把天予给我送到西凉城西凉侯府中去吧!”
“你们到院子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林镇岳知道无法改变李曼箐的心志,只能作罢,连忙跟杨易交代了几句,便立即冲出了书房。
杨易和李曼箐、小天予虽然都不明白他跑出书房去干什么,但还是听从了他的安排,连忙一起走出书房,来到院子里等候。
等在院子中,李曼箐一直紧紧地搂着小天予,满腔悲愤,泪如雨下。
此时此刻,小天予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来安慰自己的母亲,唯有默然流泪。
他的母亲,平素看着性子柔弱,可实际上性情坚韧得很,往往是说一不二的!
既然她已经言明要跟父亲共患难,那必然是不会再改变自己的决心了,就算是自己百般劝说也是无用的。
他的心,在滴血。
很快,林镇岳就骑着一匹骏马赶回来了,直接冲进了内院中。
“杨易,待会你就骑着这匹马,带着天予一起冲出去!”
马刚停稳,林镇岳便立即飞身下马,牵着马,来到杨易的身前。
杨易一看,顿时吃了一惊。
这匹马,浑身枣红,长得很是高大,剽悍异常。
它,正是林镇岳平日的坐骑枣聪马,是一匹千里神驹!
林镇岳也不拖泥带水,就直接把缰绳递给了杨易。
紧接着,他把身上佩戴的宝剑也给摘了下来,连同身上随身带着的五百两银票,一起交到杨易的手上,并郑重吩咐道:
“这把剑留给天予,银票拿着做盘缠。”
“把你身上的号角给我,等我吹响号角声,你们就开始突围!”
“你们就从后门突围出去吧。”
“天予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平平安安地把他送到西凉城去!”
“拜托了!”
说完,林镇岳便双手抱拳,给杨易深深地鞠了一躬。
北冥王府中的两百多亲卫,每人身上都随身携带着一个号角,便于出现状况时随时都可以相互联系。
杨易闻言,接过宝剑后,立即把身上的号角给解了下来,送到林镇岳的手上。
而就在这时,李曼箐则牵着小天予的手,把他送到了杨易的面前,含泪说道:“杨将军,天予就交给你了!”
紧接着,她便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来,挂在了小天予的脖子上,并郑重其事地嘱咐道:
“予儿,出去后,切记要听杨叔的话!”
“日后要找到你姐姐,都给我好好地活着!”
杨易见状,心中了然,王爷和王妃这是在临阵托孤了,顿时感到压在自己肩上的重担,重如千钧!
“王爷,夫人,属下定当不辱使命,把世子完好无损地送到西凉城去!”
他右手抚胸,语气哽咽却极为坚定地保证道。
“爹,娘,孩儿这就走了!请爹和娘多多珍重!”
小天予见状,连忙跪倒在地,分别给林镇岳和李曼箐磕了三个响头,哽咽凝噎。
从此一别,只怕就是天人永隔了!
磕过头,小天予便爬了起来,来到杨易的身旁。
此时此刻,情势危急,可不是沉迷于儿女情长之时。
“王爷,夫人,请珍重!属下这就走了!”
王爷和王妃一起托孤,让杨易觉得自己肩上责任重大,不敢懈怠与迟疑,只能强忍着心头的悲痛之情,恭恭敬敬地给林镇岳和李曼箐躬身行了个礼。
说罢,他先把林镇岳送的宝剑绑在背上后,便牵过枣聪马,一把抱起小天予放在马背上,然后他也飞身上马,坐在小天予的身后,抱住他,扬鞭策马,迅速离去。
事态紧急,他可不能再婆婆妈妈的了。
“予儿,跟着杨叔走,好好活着!”
“我儿珍重!”
两人的身后,传来了林镇岳和李曼箐那深情地嘱咐声,声声催人泪下。
小天予不敢回头,他的脸上,已是泪眼模糊;他的心中,痛若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