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听着眉毛不自觉地蹙起，思索着，闵玉垂下眼帘，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难办的事，抬眼却是先说：“算了，说话这么费力还是写字吧。”

“不、不必。师尊说了，我应勤加练习…以恢复语言功能。你有….什么，尽管问吧。”

静默了一会儿，这一两句的时间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闵玉缓缓站直了身体，火焰无法控制地萦绕于自己身边。

“也罢，我只问你三个问题。一，你，是不与我成亲了吗？二，师尊可是已陨落？三…师尊可留下什么其他的话或者东西？”

“是，不是，留下了她的傀儡箱。”

哦，不成亲了，师尊并未陨落，可却留下了自己命阶法宝，傀儡箱几乎是师尊的第三只手，自炼成后形影不离，为何今却留在门内？又为何此时叫我下山？

闵玉一条接一条地想着。算了，一团乱麻。

接着定了定，冷冷地对着曲今朝说道：“好，既是如此，我便奉师命下山了。我会安排好靜悠阁的人来照顾你，短时间内，我回不来了。”

清风般瘦弱的身体似是企图动一动，却终归没能转动那轮椅一丝一毫。他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闵玉却没看向他，似是有些着急般交代着，“至于我们的亲事，你不愿意便也就罢了，总归师尊也不在这。哦，那宿命铃只有我一个人自然也摇不动，你不用担心会把我们俩捆在一起，从前我说有名柬与誓言便是得天地认可的亲姻，是我骗你的，对不起了，不过我猜你也没信就是了。”

院子里路过的喜鹊叫了两声，可秋水阁的室内安静得像是没有活人。

闵玉想了想了想又说：“傀儡箱是师尊留给你的，从里面借力的时候注意距离，不要把自己吸进去了。以及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浊月我修好了，送去天磬峰配剑鞘了，大概今明两天你得自己去取一下。另外，虽然没告诉什么人，但今日在亲姻崖有些师妹师弟看见了我穿着喜服，若是你耳边传来什么风言风语，不用在意也不用相信。我回来之前最好不要出山门，自己照顾好自己。”

想着大大小小的事应该也都啰里八嗦地交代了，闵玉盘算着没什么可说的了，径直就走出了秋水阁。期间，没看一眼曲今朝。

她不用看，也知道，那双空洞的眸子此时已是触目惊心的红色，面色惨白，明明已经要哽咽的喘不上气，眼里却落不出一滴泪水。

甚至于，她都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