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的我当然不能要,懂吗?”陈泰安伸手拍拍刘员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道。
“懂,我懂!”刘员外连连点头。
“对了,这妖物在你们家呆了二十多年,你是怎么熬到现在的?”陈泰安也是好奇,一般人撑不了这么久。
“哎呦,不瞒您说,若不是我有个堂兄在京城做外洋生意,总是能给我寄来些新奇玩意,我也撑不到现在。”
“唉,这些年虽然它帮我赚到了不少钱财,但我也花掉了不少啊。您别看我这庄子气派豪华,其实就是个样子货,家里早就没什么闲钱了。”
这话说的,像我问你拿多少好处似的。
陈泰安本来只需要他意思意思,牌匾里面随便塞张银票就行了。
毕竟忙活了大半晚上,茶水费总要吧。
现在不得不敲上他一笔,让你老小子哭穷。
而且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土猴丸每七日可以招财一次,但莫问来路。
难道这钱财是它去别的地方偷来的?
如果是的话,那这刘员外的全部身家也就来路不正咯?
这么想着,便微微一笑,说道:“但那妖物临死之前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
“它,它怎么说的?”
“它说……”陈泰安故意沉吟了一下,“你们家的银子多得根本用不完。而且这二十多年来,你从来不问财物的来源,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所以,它其实死得有点冤枉。”
“不不,是我冤枉啊!”刘员外连忙摆手摇头,“不是我不问来路,而是它不许我问,说是一问,东西又会回去了,怎地……临死反倒赖我身上了?”
“赃物现在何处?”陈泰安突然提高声量。
“呃……”刘员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顿时汗如雨下。
汪!
王德彪怒吼一声,做出将要扑咬的动作,同时兴奋得直摇尾巴。
因为他意识到有一块肥肉要吃了。
“我说,我说……都,都在后院地窖里藏着呢。这么多年了,那些宝贝我一个都没敢动啊。”
刘员外泣不成声,哭声里满是委屈。
为什么呢?
地窖打开的一瞬间,陈泰安就明白了。
这特么换我也不敢动啊!
难怪这些年宁县四周的乡镇乃至州府各地失窃案频发,而且丢失的都是贵重物品。
敢情都到这里来了。
陈泰安虽然顶替前身当县令没多久,但有一件失窃案印象非常深,因为就在他穿越前不久才发生的。
当时知府大人老母亲的一串珍珠项链被盗。
隔天就发了公函来宁县询问,而且直接给出了巨额赏金,令前身发动百姓寻找线索。
前身很努力地找了几天,结果一点收获都没有。
感觉错过了一个巴结上司的好机会。
于是自暴自弃,便去找了鸾红。
所以,前身的死你刘员外也有份呐!
拿起珍珠项链仔细打量,果然没错。
这珍珠不但品相极好,而且每一颗上面都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寿字,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串来。
这就难怪知府大人如此着急,这可是他老娘的心头肉啊!
“知道这项链是谁家的吗?”陈泰安扭头问刘员外。
“不……不知道……”
“不知道?”陈泰安冷笑,“上个月本官发动全县百姓找的就是这条项链,图片贴的满大街都是,你会不知道?”
刘员外往地上一瘫,开始装死狗。
这时,常韦快步走了进来,凑到陈泰安耳边低声说道:“衙门里的人都到齐了,把庄子围得水泄不通,谁都跑不出去!”
嗯,这帮吃干饭的干啥啥不行,一听说能打秋风那是全员爆种,大半夜的一个不拉全来了。
“老常,认识这个么?”陈泰安把珍珠项链递给他看。
常韦仔细一打量,突然哆嗦起来,“这,这不是知府大人家的……”
“对!”陈泰安点点头,然后把另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面,“这一次收缴的赃物多半是要退回去的。”
“你仔细做一份账册,所有的东西都要查明来源,然后物归原主。”
“那万一查不到失主呢?”
唉!
陈泰安轻轻叹了口气。
他现在已经知道常韦是个把聪明劲儿全用到人情世故上的笨蛋了。
这件事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但凡以前有过的失窃案,只要这里的东西对得上号,那就还回去。
对不上,自然就不用还咯。
到时候大家闭门一分,你快乐,我快乐,对不对?
“呃……我明白了!”常韦终于醒过味儿来,连忙点头答应。
“王县尉,你嘴里含了什么东西?”陈泰安突然踢了王德彪一脚,“吐出来!”
呜呜……
王德彪哼哼着,不愿意张嘴。
“我数三声……”
啪嗒!
陈泰安话没说完,王德彪嘴里掉出一个十斤重的金娃娃。
“还有没有?”陈泰安问。
呜呜……
王德彪摇头。
“我警告你啊,别想把东西吞肚子里去。万一是哪个官大老爷丢的,他们敢来问我要,我就敢把你开膛破肚!”
啪嗒!
话音刚落,这家伙又吐出一颗颜色碧绿的翡翠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