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破晓前,乔凡尼、卢卡斯和君士坦丁及其手下准备出发前往未知的战场。安东尼、安德洛尼卡和乔治·斯弗朗齐斯负责保卫城市,以防任何潜在威胁。
军队在普拉提亚之门外集结,准备启程前往加拉塔。军队规模并不大,总共只有一千人,都是他们能找到的最专业、最精锐的士兵。
军队齐心协力,银光闪闪,仿佛都是以一个人为原型。他们坚毅的面孔在马尔马拉海的严酷海风中显得冷酷无情。他们的金属靴踩在地上,发出雷鸣般的声音,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地面震动不已。
城门附近的市民们停下脚步,目送军队离开,因为他们都知道,无论战争胜利与否,今天行军的一些人明天就再也见不到了,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罗马之子,他们被派去为罗马的荣耀而战,最终为罗马的延续而牺牲。他们没有哭泣,因为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里,他们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情了。他们没有欢呼,因为最终他们会得到一个消息,说他们认识的人没有在战斗中活下来。
主楼内,安东尼和乔瓦尼看着脚下的军队行进。乔瓦尼已经换上了米兰板甲,迅速调整了护臂和护手,让它们更合身,然后把肩甲扣在肩上。他的背上挂着他标志性的佛罗伦萨轻弩和双弯刀,看上去锋利无比。
安东尼帮好友系好铠甲,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担忧,担忧地问道:“朋友,我知道你喜欢冒险,但只带一千人也未免太危险了,而且你是在敌人的眼皮底下行动的。”
“别说了,我的朋友。”乔瓦尼打断道,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食指放在嘴唇上。“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知道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而且,这里距离要塞只有六罗马里,如果有什么不妥,我们可以从另一条路偷偷溜回来。”
“没什么可担心的。”
两人拥抱握手,拍拍对方的肩膀,最后一次对视,然后乔瓦尼戴上奥格斯堡的军帽,走下城堡塔楼。
安东尼看着乔瓦尼的胸甲和利刃在月光下闪耀,他骑着白马消失在夜色之中。他从未回头。
乔瓦尼很快就与在金角湾另一边的其他人会合了。君士坦丁和卢卡斯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他们身着典型的希腊锁子甲和锁子甲兜帽。后者已经不耐烦地坐立不安。而君士坦丁皇帝则静静地坐在一个树桩上冥想,等待他们的指挥官到来。
“出发。”乔瓦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示意他们行动。整支军队悄悄潜入树林,砍断树枝和树杈,为军队开辟一条道路。一群栖息在森林里的乌鸦很快飞向天空,在军队上方盘旋,发出抗议的叫声。
他们在黎明前很快到达了堡垒建筑工地外树林边的一座山顶上。从这个高度和角度,他们可以清楚地观察到工地的防御结构以及通往正门的道路。遗憾的是,他们行动得有点太晚了;城墙和塔楼已经完工,这使得进攻变得更加困难。
整个堡垒有三座主要瞭望塔,其中两座朝北,一座朝南。还有十三座较小的瞭望塔分布在城墙上,作为较大瞭望塔之间的连接。一半的塔楼是棱柱形的,适合用弩箭攻击从多个方向来袭的敌人。而另一半塔楼是圆柱形的,有弯曲的墙壁,非常适合抵御像投石机和弩炮这样的重型攻城器械的攻击。塔楼的布局表明,他们已经考虑到了来自陆地的威胁,而不仅仅是保卫博斯普鲁斯海峡。
据乔瓦尼推测,朝北的城墙高达惊人的二十米,这使得他的手下几乎不可能攀爬上去。有禁卫军在城墙的每一段巡逻,一旦有任何来袭,他们可以立即奔向钟塔和烽火台,将信息传递到数英里之外。这一切都意味着,在如此严密的防御下,像刺客一样悄悄潜入是不可能的。
在查看了堡垒之后,因为缺乏锻炼而仍在气喘吁吁的卢卡斯立刻向乔瓦尼和君士坦丁嘟囔道:“陛下,热那亚人,这座堡垒看起来太危险了,到处都是可能夺走我们士兵生命的尖刺。我建议我们撤回城里,这样可以保存兵力来保卫我们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