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
“常安,还活着没。”声音粗犷,一听动静就知道是任雄。
“没死呢!”
常安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看见任雄正站在那儿,手里提着一个装满早餐的袋子。
“你没去上学吗?”常安挑了挑眉,问道。
任雄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不是也没去吗?”
常安轻叹一声:“我养伤呢。”
任雄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我请假照顾你。”
常安听了忍不住笑出声:“你为了不上学啥理由都想的出啊。”
“好利索没?好利索了跟我抓鱼去。”
常安跳起来拍了拍任雄的肩膀:“我说,雄子呀,就不能成熟点吗?我可是马上要无敌于世间的人了,还拉着我抓鱼。”
任雄走过来,手搭在常安的额头上,皱着眉头问道:“撞坏脑子了吗?”
挥开他的手:“你才撞坏脑子了。”
任雄哈哈大笑:“那不能,昨天吴神医刚看的,没毛病。”
“走呗,晚上回来再去茶馆听段书去。”
“不去。”
“我请。”
“走。”
常安和任雄走到常来的河段,远远望去,上游处围了不少人,本着有热闹必看的原则,俩人凑了过去。
费力地挤进了人群,看到许多焦急的脸庞。常安拍了拍一位大叔的肩膀,问道:“出什么事了,围这么多人?”
大叔叹了口气,指着河中心:“船家带人过河,碰石头上了,十几个人困河中了。”
常安顺着大叔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不少人蹲在河中的大石头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显然是被困住了,水位不断上涨,落脚的地越来越小。
上游这里水流湍急,河面宽约百十来米,河水在中央位置深达十几米,还有暗流潜藏,听说每年都会有几个人在这里不幸溺亡。
常安和任雄小时候常在河边玩耍,但从不敢靠近这片深水区。
平时,要想过这条河,得走五十里路到那边的新桥,那里宽阔而稳固,能安然通过。
要么就是划船渡河,这也是镇里人常用的办法。可要是想着游过去,那简直是妄想,河水湍急,暗流汹涌,连最熟悉水性的老渔夫也不敢轻易尝试。
现在情况紧急,有人被困河中央,划船过去也不行。那个位置有不少暗石,贸然过去,只会跟那些人一样被困在险境中。
想救人,只剩下一个办法——游过去。
能看到的水流,虽说湍急,不过这还不是最危险的。真正恐怖的是河底那些无规律的暗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卷走,不知会漂到何处。
“让开,让开!”几个身穿巡捕制服的人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为首的是张捕头,表情严峻。
“张哥,有把握吗?”一个年轻的巡捕问道,语气中透着担忧。
张捕头看了一眼湍急的河面,又望向河中央那几张焦急的面孔,说实话,他心里也没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