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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0年,火星在百年难遇的日全食这天,因为某种远古诅咒,发生大规模火山爆发,其上不明外星生物,简称为魅,遭受有史以来最大文明冲击,其自伪装设备受损,大片文明暴露在外太空的有害紫外线中,她们无处可逃,同时更令人头疼的是,她们本星的母体繁殖受到了抑制和异化,她们渐渐发育成了同地球上女性同样的特征,即因可怕的辐射,退化了全雌世界繁衍的“苯命”这一生殖功能,最后一批新生儿已然和地球上的女性无异,她们拥有傲人的胸脯和秀丽飘逸的红发,发色就像火星的土壤一样迷人,火星元老魁甚至进化出了子宫,拥有了自体孕育生育的能力,她的胸中已然荡漾着另一种特殊的暧昧,对于雄性的渴望,她主动提出带着新一代到那颗蔚蓝色的星球地球去寻找生计,她就这样带着十二个年仅五六岁新生代洛伊圣体,出发了,她安抚其他的魅族人,与她们每一个蹭了蹭眉心表示告别与珍重,就带着火星上最稀有的能量矿石出发了。在舰艇操作室前,她依次叫来每一个洛伊圣体,其中最大的洛伊叫珍娜髣,魁姐抓起她的左手无名手指,用它捅破脸皮,挑开了眉间跳动的杏仁,霎时杏仁静止了,魁姐把它取出来,掰成十二瓣,放在手心,她左手放下珍娜髣沾染酒红色体液的(魅族只有伪血,她们的体液是一种高浓度酒混合糖浆)。叹了一口气,咬破红唇用唇吻点亮了那个杏仁,一瞬间它以看不见的速度飞到了每个洛伊圣体的左肩,凝成了一个小小的红痣,顿时所有的洛伊圣体都发出来一声惨叫,倒在地上痛苦地扭曲,从五六岁成长到了十八岁的少女,都拥有了魁的能力,她们从稚态一瞬间成熟。伴有一阵玫瑰花的异香,魁永远地失去了生命,连一句话都来不及多说,就这样直挺挺地到了下去。珍娜髣是最先恢复理智的,她用尽全力爬到魁的身边,伸出染红了的左手帮魁合上了瞪亮的双眸。她的右手下满是人类的滚烫的眼泪,她拥有了流泪的能力,她不禁匍匐在地,像是在对魁做祷告,祭拜族长,又像是在庆祝自己的新生,其他的洛伊圣体都在她身边跪下,双手抱拳,头低垂,由朴瑰领头默念着魁教给她们的最古老的火星语。众人陷入一种朦胧的凄美中,魁身上的暗香有一种致幻的魔力。在梦中她们回到了母星,在火星的绝域断崖桥边玩耍嬉笑,她们的母亲就在忘忧树下静静地看着她们孩子气地玩耍。朴瑰是珍娜髣的孪生姐妹,她最喜欢的闺蜜是珀薄,她最喜欢叫她小菏,因为她听朴瑰说珀薄是薄荷,一种地球上的植物,她最喜欢了,珍娜髣最喜欢的是地球上的彼岸花,她只在魁的房间里看见过,当时魁还对她笑呢,说珍娜髣最像彼岸花了,一种长在传说中火星与地球交界处的地方,去世的人都在那里,看着魁的湿润的眼眸,珍娜髣点了点头似懂非懂,魁笑了笑,俯身妩媚又唐突地用染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止住了珍娜髣出声,她有史以来第一次推开了那扇禁门,一扇从未在现实中被开启的暗红色的石门,珍娜髣确认自己看清了,在门背后是一片花海,是彼岸花的世界,还有地球上的极光在其上变幻,外太空的夜景真如高档红丝绒上的明珠闪闪发光,让人心生喜爱,她开心地一下子冲进了一片花海,彼岸花,谁说你是冥界的使者,你是火星的暧昧与心驰,她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她在前面跑,身后的魁起飞,这才让人看清,她身上的红色丝绸是透明的,她也是,就这样飘散在空中,飞落一地彼岸花的花丝,“种族的希望就交给你了,开拓一片未知的领域一定很为难你吧,我的孩子,为了我们的种族,洛伊圣体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有比这片秘境还神奇的地方,我永远与你们同在。。。”“魁!。。别走,我们需要你。”空中只留下了魁的笑意,珍娜髣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花海中,她左手仿佛又出现了魁的血,她用尽全力将一朵彼岸花连根拔起,她想确认这不是梦境,她却突然疼醒了,她发现自己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拽住了魁的头发,魁的红色发丝缠绕在自己的左手,令珍娜髣感到崩溃,她不愿意接受魁的离开,冥冥中她仿佛看见魁又走着她标志性的猫步,俯下身对她微笑,“魁!”她的热泪夺眶而出,“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她的叫声太大,吵醒了熟睡的珀薄,没等她出声制止珍娜髣的惊呼,妹妹朴瑰一下子扑到珍娜髣身上“姐姐,你怎么又吵醒我~”珍娜髣把朴瑰抱在怀里,想小时候妈妈抱着她一样,轻轻地安抚朴瑰“没什么,我就是想妈妈了”

朴瑰渐渐地打起了呼噜,珍娜髣把她轻轻地放在地上,珍娜髣想起没有指纹权限她们全都挤在地上,她必须做点什么,就像魁为她们做的那样,她去到中厅,哪里冷嗖嗖的,她仿佛听到了某个神秘的召唤,不禁感到背后一阵发凉,“是你吗,珍娜髣,你来看我了吗”珍娜髣怀疑是自己幻听了,她强迫自己靠近魁,一步两步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的心突然好重,撞得自己好痛,她的呼吸声带着隐忍的恐惧,一种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她强忍着眩晕与不适,慢慢俯下身子,希望自己的眼睛能尽快适应这样暗的光线,她把手指靠近魁,希望感受到一丝气息,可惜,并没有,当她把眉间贴近魁的胸口,才发现她已经僵硬了,珍娜髣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抿住嘴唇,眼里的泪花不停地闪烁,她强忍着内心巨大的悲痛与恐惧,慢慢地把眉间贴近魁的左手无名指,让它识别魁的身份信息,她感觉自己的眼睛好痛啊,酸酸的,有一股强劲的力量被硬生生压了下去,她情不自禁最后舔了舔魁的左手掌,是甜的,此外她还发现,魁的左手袖子里居然藏着一朵令她心驰神往的彼岸花,她小心地收下它,将它视作魁在时间最后的一点向往。“你就那么想我吗”珍娜髣心下猛的一惊,“来找我,尽你所能,彼岸隔所爱,所爱平山海。”珍娜髣只感到心中一阵巨大的悲痛,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星造受了如此到的冲击,为什么自己失去了视如生命的族长,珍娜髣去开了卧厅的大门,把姐妹们一个个抱进温暖的床铺,为她们盖好被子,就像魁会做的那样,这一刻珍娜髣的影子与魁的影子重合了,朴瑰在迷糊中喊了声妈妈,珍娜髣哭了,苦涩地颤抖了唇角,却发不出声音,她轻轻地关上门,到舰艇里放逐自己的心,她不知不觉逛到了中厅,她贴近魁的耳朵轻轻说了句,“你放心,我会做好的”最后一次抚摸了魁的红发,轻吻了魁的额头上那个空洞的血口,魁就奇迹般一股风消散在了空中,无影无踪,地上掉下了一张特殊的字符,是古老的火星文字,珍娜髣看不懂,但她还是收好了,并体力不支倒在了中厅,头向着魁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