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的手指间放置的烟卷已燃过半，烟雾袅袅升起。

“沃伦，你来这里的时候听说过弗爱斯特莱孤儿院21015的传闻吗？”

听艾玛提及这件事，沃伦倒是略有耳闻。他在孤儿院二楼长廊休息时段中，从两个女佣的口中得知21015传闻讲述的是有个住在2-101室5号床位的孩子，不知什么原因惹恼了孩子们里那几个当头称王的年长些的孩子，每日无休止禁的被那些孩子们欺负，后来有一天他消失了，几天后出现在孤儿院的正大门，但已经死去了好几日。从女佣口中那被霸凌的孩子死去的样子很不自然，而霸凌他的人和他的死法一样。

沃伦将自己从别人口中得知的这件事内容都告诉了艾玛，艾玛只是深吸一口烟卷，眼睛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随后看向沃伦。

“确实，你听得不假，但眼见就一定为实吗？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接下来，那些孩子很害怕被死后心有不甘的艾伯尔，也就是被欺负的孩子，他们找了个地方埋下艾伯尔，在尸体旁种下了一颗苹果树，希望艾伯尔的灵魂能得到安息。”

“原来是这样啊。”

看着沃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艾玛将燃烧得差不多的烟卷按在地上，用力捻了几下，直到火星消失殆尽。

“说起来，艾伯尔的死还真是可惜啊，当初将他置于死地的可不止那几个为首的年长的孩子啊......”

沃伦本想开口安慰一下艾玛，毕竟发生这些事想必她作为自己的前辈，从其他佣人口中得知她非常喜欢孩子才会来这里自愿照顾孩子们的，应该无法接受这些恶劣行径出自于孩子们之手吧。可是，当沃伦看到艾玛如同偏执狂般，将已经烟尾在地上捻得所剩无几了，还在用力摩擦草地和泥土。艾玛好像根本没发现他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反而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手指都陷入泥土和石块当中，染上了鲜红的血迹。

不知道过了多久，艾玛才回过神来，停下手中的动作，温热的血迹顺着手指指纹的纹路滑落在泥土上。

“真是抱歉啊，不知不觉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因为我曾经也遭受过那种对待。”

沃伦听到艾玛的声音才从刚才恐惧的状态回过神来，吞咽了一口唾沫，嗓音有些沙哑的安慰艾玛。

“我，我能理解，毕竟那种事情无论是发生在谁身上都会很痛苦。”

沃伦实际上还是对艾玛刚才那种行为隐隐感到一阵后怕，她的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眸不只有痛苦和难过的情绪，反倒是有一种深深的憎恨，以及难以捉摸的情绪。

沃伦关心的去询问艾玛需不需要对手指进行应急处理，但艾玛却好像没有听进去一样，自顾自的继续说。

“苹果是艾伯尔最喜欢的水果，我也非常喜欢，沃伦你呢？你喜欢什么水果？”

“苹......苹果。”

看着月光照在艾玛笑眯眯的脸上，惨白惨白的，就像是死人那样恐怖。沃伦觉得背脊一阵发凉，强颜欢笑的回答道。

“真棒，就像是苹果同好会一样！”

“欸？”

艾玛抬头仰望星空，眼里泛起了雾水，显得迷蒙难以琢磨。沃伦只敢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他总感觉面前的人给他一种说不清楚的陌生感，或许她本身就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