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泽戈这个地方，没有酒可不行。就算是没了那个嘴臭的老巫婆，也依旧会有别人来做酒馆的生意。

到时候，凭借着杀人立威的声势，他剩下的那些垃圾想卖多少，就卖多少。

看着手中落下的刀，壮汉那似野猪一样的脸上已经挂起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世界似乎在这瞬间停顿了...

“咔嚓！”

突兀的声音响起。

就像是孩童手里玩耍的枯枝被折断。

轻易、脆弱。

挥刀壮汉脸上那残忍的笑容还残留着，眼睛中藏着的残暴却已经被惶恐所取代。

在他的视线里，自己那粗壮的胳膊已经不自然的朝外扭去，露出关节处被撕开的血肉。

他就像是一只落到了人类手里的蚂蚱，那条胳膊就是他的“蚂蚱腿”，明明是全身上下最骄傲的东西，却被轻描淡写的折成了两截。

在他张开嘴，露出那里面一口烂牙，正要尖叫之前。

那宽刀已经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啊——”

双目像是要暴凸出来，酒贩惨叫着，甚至不敢过多挪动自己的伤臂。

这惨叫早已经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那些围在周围，正一脸看笑话表情的商人，此时表情也纷纷凝固在了脸上。

他们当然没有为同伴出头的意思，只是暗地里咽了咽口水，默默整理起自己船上的货物。

凡塞看着那已经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胳膊，凄厉哀嚎的壮汉，并没有什么属于胜利者的表现。

他只是安静的弯下腰，将对方掉在地上的刀捡了起来。

“你的胳膊废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那截短臂砍下来。

我可以帮你。”

凡塞扬着自己手里的刀，脸上似乎还带着些诚恳。

“别杀我...别杀我...”

那蹲在地上的酒贩颤抖着，浑身上下抖若筛糠，他那不大的眼睛里，倒映着凡塞那张平静的脸，却像是在看一个恶魔。

“求你，别杀我，我可以配合的...酒，白送来，好酒。”

苦苦哀求着，他身上的肥肉甚至都像是缩了一圈。

“放心吧，我不杀你。”

凡塞温声安慰着对方，握着刀的手指了指壮汉的伤处，解释道。

“但你的伤得尽快处理一下，截断了吧。”

自顾自的说着，他已经不再废话，高高扬起了手。

在那壮汉绝望双眼中，一道流光闪过，他那半截胳膊直接掉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甚至看到，那截断手，在地上无力的挣扎了两下。

“你得裹裹，免得失血过多，那样还是会死。”

看着对方，凡塞严肃的叮嘱着。

“放心吧，我不会杀你...

还有我们的生意，也还是正常。

除了你的胳膊，一切都和过去一样就好，我这个人...最怕麻烦...”

说着，他的手指灵活的扭动，那把被他握在手里的刀似蝴蝶的翅膀般翻飞。

将之转了一个圈，刀柄朝着那脸上不知是什么神情的酒贩。

“你的刀，记得以后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