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悠悠则全副武装,带上了墨镜口罩跟在马夏禾的身后。本着让马夏禾开心最重要的思想,孔老三原本想开一个最大的包厢,可马夏禾却觉得只有三个人,根本没必要那么浪费,于是在马夏禾强烈的要求下,三个人只是开了一个小包。
包厢不大,但是足够三个人唱歌了。马夏禾开始了唱歌,孔老三则点了果盘啤酒来喝。然后和马夏禾翟悠悠开始了唱歌。马夏禾凑过来问孔老三:“三哥,我们唱个情歌对唱怎么样?”孔老三想了想说:“好啊,不过我只会唱知心爱人!”“哈哈,好,虽然歌曲有些年代了,不过我是都会唱的。”马夏禾笑着拿起了麦克风,翟悠悠则在一旁帮两人点了这首歌。
“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为你担心,在相对的视线里才发现什么是缘,你是否也在等待有一个知心爱人!”“把你的情记在心里直到永远,漫漫长路拥有着不变的心,在风起的时候让你感受什么是暖,一生之中最难得有一个知心爱人!”两个人对视一刹那,翟悠悠忍不住扭过头去,泪水无声的滚落了下来。她转过头轻轻说了句:“对不起,我去趟卫生间。”然后带上墨镜和口罩,径直走出了包厢。
无聊的在走廊的尽头闲逛,翟悠悠却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自主的喊出来了那个字:“爸?”没错,尽管只看了一眼就把照片给烧了,可她依旧毫不犹豫的认出了那个身影!尽管已比照片里的样子苍老了许多,身上也多了几分颓败感,可那是她的父亲,血脉至亲,她又怎么可能看的错!
父亲扭头一看,发现是翟悠悠,即使现在的翟悠悠带着墨镜戴着口罩,可父亲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连忙吓得拔腿就跑。翟悠悠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躲着自己,此刻的她也无暇考虑许多,连忙追了上去。
不知道孔老三什么时候追了过来,手里的酒瓶立马就轮了过去,正好砸在了翟悠悠父亲的头上。父亲惨叫了一声,跌倒在地,孔老三立马扑了上去,按住了父亲。父亲头上流出了血,也染在了孔老三的衣服上。翟悠悠跑了过来,顾不得指责孔老三和问父亲的伤势,反而先问了她一直以来想问的那句:“爸,你咋见到我就跑呢?”爸?孔老三听见这称呼,瞬间石化了,连忙停住了手上推搡的动作。“对不起啊叔叔,我不知道。”父亲并没有理会翟悠悠,也没有理会孔老三的道歉,反而爬起身来,捂着头,一路小跑着走开了。
“他真是你爸?”孔老三疑惑的问翟悠悠。“你爸你能认错吗?”翟悠悠有些嗔怪的反问道。孔老三一个头三个大,有点摸不清状况。翟悠悠拍了拍孔老三的肩膀:“没事的三哥,走吧。”孔老三一头雾水,反问道:“你和你爸什么情况啊?”翟悠悠苦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回到半路上,翟悠悠指了指孔老三身上的血渍说:“要不你去卫生间先洗一下吧,不然回头夏禾问起来,你怎么说!”孔老三听了,便把身上T恤脱了下来,拿去了卫生间门口的洗手池去洗。翟悠悠看了看孔老三露出的健硕的肌肉,若有所思。
可血渍并没那么容易洗干净,翟悠悠想了想,跑去买了瓶红酒拿了回来,浇在了有血的地方。“你真聪明!”孔老三给翟悠悠竖了个大拇指,翟悠悠则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到父亲的一刹那,一切的阴霾都烟消云散了,翟悠悠突然间就觉得人生充满了希望。
回到了包厢,孔老三假装抱怨了一句:“真倒霉,出门就被人浇了一杯红酒。”“怎么了?”马夏禾问。“没怎么,别人端着酒杯,跟她撞上了!”看马夏禾并没有起疑,孔老三和翟悠悠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马夏禾的身体确实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而孔老三则每天坚持和翟悠悠一起学习舞蹈。终于到了这一天,马夏禾觉得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翟悠悠也觉得孔老三的水平“足够”和马夏禾共舞了。
当天马夏禾穿着漂亮的绿色长裙,孔老三赤裸着的上身涂着油彩,下身穿着一条绿色的舞裤。油彩也是绿色的,图样则是画着一些树叶,给他绘图上去的自然是翟悠悠了。伴着音乐《恋恋风尘》,两个人在小青自助舞室里翩翩起舞,宛如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整只歌曲共有六处托举,孔老三发现马夏禾在空中的力量感在一次一次的削弱。直到曲终,马夏禾最后的力气也逐渐消失殆尽,她瘫倒在孔老三的怀里,嘴张开却说不出声来。孔老三连忙把耳朵凑近了马夏禾的嘴巴,听见了马夏禾说着人生的最后几个字:“三哥,请不要忘了,我叫马夏禾!”“我不会忘了你的,我不会忘了你的!”孔老三大声的喊着,把马夏禾放在地胶上,跪倒在地,吻着马夏禾的唇。马夏禾开始还有回应,可是亲着亲着,手一摊,嘴一停,再也没了反应。
孔老三松开了马夏禾,难以置信的探了探马夏禾的鼻息,然后疯了般的给马夏禾做着人工呼吸。一次,两次,三次……翟悠悠看着眼前的两人,泪水止不住的流淌出来,直到孔老三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她才强忍着泪水走到了孔老三的身旁,抱住了孔老三说道:“三哥,夏禾她是笑着走的,在她热爱的舞室里,在她爱着的三哥的怀里,在她爱着的三哥的吻里走的,她是幸福的!”孔老三则不断的哭着,摇着头说着“不”,哭声不大,却足以撕心裂肺。
按照马夏禾的遗愿,她葬在了齐洪涛,蒋米舜,杰米洛,刘梦德和苏雅的墓旁。葬礼当天卞良甚至都没有出席。孤零零的墓碑前只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是孔老三,女的是翟悠悠。翟悠悠又想起马夏禾活着时候的一次谈话。那时候翟悠悠换了孔老三去照顾马夏禾,病房里只有两个女生在,马夏禾对翟悠悠说:“悠悠,你还是单身吧?其实三哥人挺好的,就是有时候比较自卑,我知道我时日无多了,我希望三哥以后能够开心,也希望你有人照顾!”翟悠悠握着马夏禾的手说:“夏禾,你别说了,我懂你的意思。”她知道,马夏禾是希望自己能和孔老三好,但她多少还有些放不开。
翟悠悠把孔老三带回了自己的酒店,看着孔老三喝着酒,一瓶又一瓶,孔老三表情痛苦的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三哥,夏禾已经走了,你再难过也没有用的!”翟悠悠也很悲痛,但她依旧劝慰着眼前这个借酒浇愁的男人。孔老三面露忧伤的看着翟悠悠,没有说话,又一次拿起了手中的啤酒。
翟悠悠却陷入了纠结,她不知道是否要履行对马夏禾的承诺,虽然马夏禾去世了,可她依旧觉得这是挖朋友的墙角。可马夏禾已经去世了,自己又答应了她临终的遗愿。“悠悠,你还是单身吧?其实三哥人挺好的,就是有时候比较自卑,我知道我时日无多了,我希望三哥以后能够开心,也希望你有人照顾!”“悠悠,你还是单身吧?其实三哥人挺好的,就是有时候比较自卑,我知道我时日无多了,我希望三哥以后能够开心,也希望你有人照顾!”“悠悠,你还是单身吧?其实三哥人挺好的,就是有时候比较自卑,我知道我时日无多了,我希望三哥以后能够开心,也希望你有人照顾!”看着眼前悲痛中的孔老三,耳边一次次响起了马夏禾的话,翟悠悠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过去:“三哥,别喝了!”翟悠悠用手推了推孔老三。
没想到孔老三却拉住了翟悠悠的手,喊了一声:“是你吗?小青?”翟悠悠愣住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见孔老三说着:“你别走,你别走!”一把把翟悠悠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翟悠悠很是紧张,她感受着孔老三满身的酒气和那沉重的呼吸。可是孔老三却猛地一推翟悠悠,把只翟悠悠推倒了床上,自己则癫狂的喊着:“不对,不对,你不是小青!”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还打碎了桌上的酒瓶。碎了的玻璃划破了孔老三的小腿,鲜血顺着小腿流淌下来,这给翟悠悠吓了一跳,连忙去医药箱里拿起了医疗工具。
疼痛使得孔老三酒醒了大半,看着眼前的翟悠悠,想到了方才的情形,连忙说:“对不起,我喝多了,认错了人!”翟悠悠扶起了孔老三,然后用棉签蘸着碘酒给孔老三处理了伤口,一边忙着一边说道:“没关系的,反正练习跳舞的时候,你也抱过我了!”孔老三一听,连忙说道:“对不起,那是学跳舞,我可什么想法也没有!”翟悠悠给孔老三贴上了一排创可贴,然后笑嘻嘻的问道:“那现在你有想法?”孔老三吓得往后一挣,连忙说道:“没有,真没有!”“别动!”翟悠悠立马下达了指令,因为孔老三一动,伤口处又开始了流血。
“其实”,翟悠悠犹犹豫豫的说了起来:“夏禾她临终前和我说过。”孔老三立刻激动了起来:“说过什么?”翟悠悠的头低了下去,她羞红了脸,很是小声的说了一句:“说想我让你快乐,想让你照顾我。”孔老三不知道是还没完全醒酒真没听清还是装没听清,满脸红晕的抬起头问了一句:“啊?”翟悠悠没办法,只好凑到了孔老三耳旁又说了一次:“夏禾说想我让你快乐,想让你以后能照顾我。”孔老三突然一把抱住了翟悠悠,然后翟悠悠曾经幻想中马夏禾和孔老三激吻的画面在现实中实现了,只不过这一次的女主角不再是马夏禾,而变成了翟悠悠。两个人情意绵绵的互相亲吻着,时而蜻蜓点水,时而伸头啄吻,时而闭嘴拱吻,时而脸颊贴吻,最后化作一个浪漫的法式热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