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片沉默。
“至少成安得活下去。”王沐说到。弛杰点头表示同意。“如果可以的话,你也要留下来照顾成安,他还小,一个人总归不行。”
忽然,一阵抽泣的声音从门口方向传来,是弛成安。他没有怎么听懂父母的对话,但是听到什么死、活、留下离开的,也知道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他似乎明白,他要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了。“成安乖嗷,娘和你爹又没说一定有一个人要离开,一会成安就跟着娘,好好听话,后边娘就带成安去逛庙会,买好吃的,好不好呀?”他的娘,王沐安抚到。“不要!我不要庙会,我只要爹娘!”“好,好……爹娘不是在嘛,成安不哭嗷。”王沐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但还是一边哭一边向外边走去。她要带着孩子藏起来,至少要把孩子藏起来。
离开灶房门前,她往弛成安的手里拿了两个饼,自己与丈夫也各自吃下一个。王沐又看了她的丈夫一眼,似乎要把他彻底刻在自己的眼里。
等王沐带着孩子躲进柴房后,弛杰重新点燃了灶房的火,又走进屋子,拿出王沐与弛成安的所有东西,丢进火里烧掉,要抹除二人的痕迹,又匆匆取出柴刀別在腰上。急急忙忙做完这些后,又马不停蹄的跑向门外,要尽量告诉所有人这个消息。
刚跑完六家,在村子西边就传来阵阵马蹄声,是马贼来了。弛杰见此又急急忙忙的再跑往下一家,只想尽可能的留下一条生命,但时间已经带着死亡来了。等他在刚刚进门那家喊了一嗓子,正出了门,马贼的身影已经可以清晰看见了。弛杰见此,立刻向着与家相反的方向跑去。可是,人定是跑不过马的,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被追上。见状,弛杰一把抽出了腰间的柴刀,一副要与马贼鱼死网破的架势,但只见那马贼熟练的挥舞手中粗制大刀一刀砍下,因为角度有些偏,只砍进了弛杰的肩膀,但已经让他握不住刀,跪倒在地,随后又是一刀,只见血线飚出,一具尸体无力的倒在了那条他的孩子整天玩耍的土路上。
动刀的马贼只看了一眼,似乎不太满意自己用了两刀这件事,骑着马又继续追着同一批的其余三人往前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