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赋盯着忱允看了半晌,忽而转过头四处寻觅什么,在目光触及到不远处的一大片茂盛的海草时,眼睛一亮。
正当元赋寻觅之时,忱允已然忍下了咳,尽管五脏六腑都像被撕裂灼烧一般疼痛,他还是勉强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与平常无异:“……忱允并无大碍,我们——”
“好呀,我们走吧。”未等忱允说完,元赋便很好说话地接下了他的话头。
话音未落,元赋便率先走在前面,一副确实要继续赶路的模样。
忱允跟在她身后。
然而,元赋的虽说要赶路,速度却是很慢,像是在有意迁就伤重的忱允,使之能跟得上她。
看着元赋走的方向,忱允心中疑惑,直到随元赋在一群海草前停下,他不由得问:“仙师这是……”
元赋转过身,扬了扬眉:“坐吧,我们刚才的位置没有掩体,若是这海里有什么东西,太容易对我们追着杀了。我看这位置就不错,海草茂盛得紧,不会轻易被发现。”
听了她的话,忱允看着她,一时之间竟没有动作。
“好啦好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在骗我。”元赋觉得腰侧持续疼痛,她抬手一摸,摸到了一点血,这才想起在岛上石林里受的伤,默默地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受了烛龙一击,你身上这伤,可绝对不会是‘无碍’。”
“别想着忍一忍呀,撑一撑啦什么的,你不要命啦?”元赋无奈道,“快坐下疗伤,我先去探探路,等你好一点的时候,说不定我就已经找到出口了。”
忱允默然半晌,最终还是顺从地靠近海草坐了下来。
元赋在万象囊里掏了掏,掏出了一个白色的药瓶,一把将它塞在了忱允手里:“我先去探探,你一个人在这里,千万要小心。”
忱允迟疑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仙师,小心为上。”
元赋应了声“知道”,转身刚走了两步,猛地又回过神,走到忱允面前,从怀里掏出了个玉璧,正是忱允与她的那枚:“我还是不太放心,听说只要两人的血都滴在同一个物件上,就算是两人奠定灵契,可心灵相通,互相知晓位置,随时以心声传讯。”
“你介不介意我和你签一个。到时候你这边要是有情况,就及时跟我传讯,我就立刻赶回来……如果你介意,也——”
“好。”
忱允看着元赋应了一声,他的声音令人莫名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