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杰明被程宁刚才那一拳打得耳朵嗡嗡作响，暂时也无法给小女孩再次施行放血疗法。

加上被程宁吹捧地有些飘然，于是便兴奋地和程宁吹嘘起自己在放血疗法上的造诣来。

“年轻人，告诉你，我放血放了几十年，不是我自吹自擂，这辉瑞城挨过我刀子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老先生真是身经百战，宝刀未老，厉害厉害。”

“其实我父亲本来想让我当个屠夫，但我对当医生更感兴趣，我父亲本来挺反对。但后来我劝他，这两行都是靠刀子吃饭，也没啥区别，他感觉我说的很对，就同意我当医生了。”

“医生和屠夫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嘛，殊途同归。老先生一眼看破事物本质，高明高明。”

“我跟你讲，我特别喜欢放血，几天没给人放放血，就感觉浑身难受，做事都提不起兴趣来。只要一见血，我就两眼放光，很多人都感觉我脑子有毛病。”

“这些世俗眼光理他作甚，这叫干一行爱一行。老先生一心扑在工作上，爱岗敬业无人能及，佩服佩服。”

程宁完全没心思听瘦老头的自吹自擂，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小姑娘身上。

他并不能确定小姑娘发烧的病因，所以只能冒险使用了这种饮料，但效果如何他自己也不敢确定。

所以他一边用余光始终留意着小姑娘的病情变化，一边嘴里随口附和着本杰明。

但程宁这些回答令本杰明感觉自己遇到了知音，他双眼放光地看着程宁，对于自己的吹嘘也越来越滔滔不绝，甚至连给小女孩放血都忘记了。

程宁本来就不想让小姑娘再次遭受宰割，同时也担心放血疗法会影响自己那瓶饮料的效果，本杰明一心自吹自擂正和他的心意，自然也不会提醒他去给小女孩做治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间十分钟过去了，距离截止时间只剩下短短的两三分钟。

程宁感觉那种可怕的干渴感越来越强烈烈，心情也越来越忐忑，对于本杰明所说的内容听得心不在焉，附和也随之敷衍起来。

本杰明谈兴正浓，正口沫横飞地对一个叫做杰弗森的药剂师大肆批判。

虽然程宁听得不怎么用心，但也能从本杰明的言语中听出极大的愤怒来。

“我个人是不相信有什么药物能治疗小孩子的高烧，杰弗森说自己又能够治疗小孩子发烧的药，我看纯粹的一派胡言！”

本杰明激动地一拍大腿，“我感觉对于小孩子发高烧，最好的办法就是放血！”

本杰明的这个固执言论令程宁哑然失笑，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违心地承认这种荒谬地想法是正确的。

虽然对于这种想法程宁有很多反驳的话想说，但为了防止刺激到瘦老头，最后他也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程宁态度的变化，被本杰明错误地把它理解成厌倦。

他意犹未尽地终止了谈话，慢慢站起身来，拍了拍程宁的肩膀。

“小伙子，你很不错，有机会可以跟我一起学学放血。”瘦老头笑着从程宁手里拿过了自己的柳叶刀，对着年轻母亲怀里小女孩一指，“今天就麻烦你帮个忙，去把爱丽丝捆到床上。”

“老先生，你该不会是想要……”程宁看了小女孩一眼，他发现小女孩脸上的潮红似乎已经开始消退，“再给爱丽丝放血吧？”

“不然呢？”本杰明笑着说道，“我看你那瓶药水根本就没什么效果，到最后还不是要靠我手里这把刀。”

没等程宁作何反应，小女孩爱丽丝挣扎着站了起来，她看着程宁，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本杰明爷爷，我感觉自己好多了。”爱丽丝很有礼貌地说道，“我感觉烧已经开始退了。”

“爱丽丝，撒谎可不是一个好习惯。”本杰明医生笑着说道，“你可不要因为害怕放血，就胡乱撒谎。”

“她说的好像是真的。”年轻母亲迟疑着说道，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女儿的额头，“好像真的不那么热了。”

本杰明愣住了，他伸手在小女孩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随后本杰明摸出一只造型古怪的温度计，将它塞在小女孩腋下，几分钟之后将温度计拿了出来。

“36.8℃！竟然退烧了！真是不敢相信！”瞥了一眼温度上的数字，本杰明不可置信地看向程宁，“年轻人，你这药剂真的有效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