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次，唐天毅能不能分清楚最该恨的人是谁？”

猝不及防的一问，风无垢愣住了。倒不是因为她这个问题，而是他好像听见了些许的哽咽。

说出这句话的声音在颤抖。

和煦的阳光照耀在晓风低垂的脸颊上，透过她眼角噙着的泪珠折射进风无垢的心里。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却停在了即将拭去晶莹的一刹那。

无风起涟漪，水面不再平静，微弱的暖意彻底被驱散。

他警惕起来，晓风的目光也变得锐利。

“小心！”风无垢将她拉起来护在身后，一气呵成的动作全然出自本能的反应。

“有人！”晓风手握剑柄，与风无垢背对而立，互相保护的姿势亦是瞬间形成，完全没有思考。

恨着却又无比在意着；

恨着却又无比信任着。

他们两个似乎都很矛盾。

简单的一个眼神，是相似的惊讶，也是相似的心领神会。

只听“刷刷刷”，连珠箭齐发，无数珍珠大小的钢珠从四面八方朝他们射来。

树干被击中，顿时千疮百孔，四分五裂；

石墩被击中，当场分崩离析，散落一地；

来不及飞离的蝴蝶没能躲过乱珠的扫射，转瞬间支离破碎，碾入尘土。

然而，这些威力十足的珠子却无论如何都近不了晓风与风无垢的身，明明已在咫尺，偏偏与之擦肩，直射向对面的同伴。

是罡气。

风无垢周身坚实的罡气将他二人牢牢护住，那些乱飞的钢珠只能游离在外，被晓风一剑改变方向。

借力打力，她无需太多真气就可以将钢珠的力量化为自己手里的刃，给埋伏的人一个好看。

等到这一波攻势停滞，风无垢双掌向两边击破，原野间顷刻哀嚎遍地。

他冷冷讽刺道：“雕虫小技，不自量力。”

晓风收起剑，她已知道来的是什么人：“明目张胆动用凌烟阁的人马，看样子他是想在武林大会之前给自己立立威。”

这些人当初也曾令她吃到不少苦头，好在今日有人替她把先前的账还回去了。

风无垢觉得实在可笑：“他但凡有你一半的眼力，就不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来。”

晓风哭笑不得：用唐天毅培养出的刺客对付风无垢，唐若弘的眼力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