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初入股市

佟阳走进了大地证券营业部，他的目光迅速扫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最后定格在了那块巨大的电子屏幕上。屏幕上的数字不断跳动，红绿交错，仿佛是股市的心跳。他微微皱了皱眉，心里暗自思忖：这波剧烈的震荡，真是让人心惊肉跳。

突然，一阵尿意袭来，他四处张望，寻找着厕所的指示牌。在人群中穿梭，他不小心拐了个弯，误入了豪华贵宾区。这里的装潢与外面截然不同，金色的壁纸，柔软的地毯，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奢华的气息。

哈经理，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正站在贵宾区的入口处，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他看到佟阳，笑容立刻凝固，眉头一挑，问道：“请问先生贵姓？在哪个房间？”

佟阳一脸尴尬，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回答：“我想找厕所，方便一下。”

哈经理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严厉的面孔：“这是贵宾区，是你随便来的地方吗？去去，到公厕方便去。”

佟阳的脸上闪过不悦，但他很快调整了情绪，自信地说道：“凶什么？！早晚你会请我进来。”

哈仁冷笑一声：“好啊！先撒泡尿照照自己，快走。”

佟阳被赶出了证券部，他回头望了一眼，心里暗自发誓：总有一天，我会以贵宾的身份走进这里。

荣丹在门外等着，看到佟阳出来，好奇地问：“证券营业部是干什么的？”

佟阳叹了口气，解释道：“买卖股票的。”

荣丹接着问道：“股票是干什么用的？”

佟阳耐心地回答：“股票是一种有价证券，它是公司发行的，代表了公司的所有权的一部分。投资者通过购买股票，可以分享公司的盈利，也可以在股票价格上涨时卖出获利。不过，这东西风险大，不是随便玩的。”

荣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道：“你买股票了？”

佟阳苦笑：“我哪有闲钱买呀，再说股价都那么贵。我是在模拟炒股，用虚拟的钱在模拟股市中操作，练练手。”

荣丹好奇地问：“今天指数是涨了还是跌了？”

佟阳得意地说道：“不出我之所料，大盘又跌了，幸亏我昨天把模拟股票全卖了。”

荣丹惊讶地看着佟阳：“你还挺有一套的嘛。”

佟阳耸了耸肩：“这只是模拟操作，如果用真金白银地买卖股票，那可是另外一回事了。”

佟阳的脸上带着自嘲的微笑，他知道，股市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而他，还只是个新兵。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在这场博弈中取得胜利。

俩人再次骑上自行车，飞快地往工厂赶去。阳光照在他们的脸上，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但他们的脸上却带着笑容，仿佛在告诉世界，无论生活多么艰难，他们都会笑着面对。

第3章不同的处罚

阳光洒在“东方汽车配件厂”的大门上，金色的厂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佟阳和荣丹骑着自行车，一前一后地穿过了厂区的大门。佟阳的小三轮铃铛叮当作响，荣丹则轻快地踩着踏板，两人的脸上都带着轻松的微笑。

车间主任郝成，一个微胖的中年人，背着双手站在传达室门口，像一个守门人，他的目光锐利，当佟阳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时，他立刻开口说道：“佟阳迟到了，扣五块。”

佟阳仿佛没听见似的，骑着他的小三轮车，径直向车棚子骑去，三轮车的轮子在水泥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在抗议着什么。

荣丹下了车，脸上带着一丝尴尬，不好意思地说道：“郝主任，今天我……”

郝主任立刻截住荣丹的话，说道：“你没事，你已经跟我请假了，不扣钱。”

荣丹一脸茫然地推着自行车向车棚走去，口中自言自语：“我没有跟他请假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困惑。

佟阳停下车，转过头对荣丹说道：“郝成对你特别关照，小心点，我看他没安好心。”

荣丹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多心了。”她的眼神中带着不屑，仿佛在说：“郝主任怎么会对我有坏心思呢？”

工厂的广播喇叭里突然响起了通知：“各车间，各科室注意，请负责人到厂工会领电影票，过时不候，工会还有剩余洗头液，数量不多，欢迎大家选购。”随后，喇叭里播放起了90年代的歌曲《春天的故事》，那悠扬的旋律在厂区内回荡。

两人走进车间，机器的轰鸣声立刻淹没了歌曲的旋律。佟阳和荣丹迅速投入到了工作中，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专注的神情。尽管郝主任的话让他们有些不快，但工作的热情很快就将这些不快驱散了。

第3章原始股票

厂工会办公室里，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洒在了那张老旧的办公桌上。桌上摆着一台老式的收音机，旁边是一叠厚厚的文件和几本磨损的笔记本，显得有些杂乱无章。墙上挂着几幅已经泛黄的奖状，记录着工会李主席年轻时的辉煌。

一位穿着笔挺西装，精瘦高挑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办公桌前，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嘴角挂着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正向工会主席求情地说：“李主席，求求您，您就给我广播宣传一下吧，我们单位的股票一块钱一股，买得多还可以打折。”

工会李主席，一个满脸皱纹、眼神深邃的上了年纪的中年人，他坐在办公桌后面。脸上架着一副眼镜，从那满脸蜘蛛网似的皱纹看来，就知道他是一位饱经风雨、历尽沧桑的人物。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慢悠悠地问道：“你是王经理介绍来的？”

瘦高的中年人立刻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是，是王经理介绍来的，王经理说：‘当年你们是部队的老战友，出生入死的铁哥们，在部队他最佩服您，您讲义气，敢为哥们两肋插刀的爷们，这点小事不在话下，肯定会帮忙。’”

工会李主席被这番话忽悠得面露喜色，他若有所思地说：“王红军，噢，你是王大嘴介绍来的，这小子20年都没有联系上，他还活着。你怎么不早点儿说他的名字呢，经理，经理的，满大街都是，天上的星星掉下来都能砸着一堆，你知道吗？我们是珍宝岛自卫反击战时的生死战友。现在这小子都混上经理啦，不过，这年头经理多如牛毛，你们公司是什么级别？”

瘦高中年男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现在政企分开了，不好说，是股份公司，没有什么行政级别。”

工会李主席开玩笑地说：“不会是皮包公司吧？”

瘦高中年男人从兜里掏出一包中华牌香烟，递给李主席：“您不信任我，还不相信出生入死的铁哥们吗？”

工会李主席接过香烟，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不再有任何疑问，对瘦高中年来人说：“不是我不信任你，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股票这玩意儿，我估计没人买，你想，你拿着花花绿绿这张纸，就把人家的人民币换走了，人家是傻子，这年头，人都精着哪，人家图什么，钱放在银行里，又保险又给利息，我看没人敢买。”说完摇摇脑袋。

瘦高中年男人解释道：“谁买了我们公司的股票，谁就是我们公司的股东，到了年末不但可以分红股，还能分得比银行利息高的红利。”

瘦高中年男人讨好地凑近李主席跟前小声地说道：“告诉你一个不能公开的消息，快则今年，慢则明年，我们公司就能在上海交易所挂牌上市，现在用一块钱买的股票，到那时可能涨到十块、二十块，可就发啦。”

工会李主席半信半疑：“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一倒手就能赚10倍20倍，这么好的事，你们自己怎么不买，让外人来买？”

瘦高个中年男人：“我们都买了，不信我给您看，这是我的股权证明。”

工会李主席摆摆手说：“我不看，我也看不懂，这样吧，我给你宣传一下，卖得出去卖不出去，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瘦高个中年男人连声谢道：“谢谢！多谢大哥，晚上我请你吃饭。”

工厂的广播里传出工会主席特有的沙哑声音：“请大家注意了，广播一个通知，现有乌金湖海公司的股票，一块钱一股，愿意购买者请到工会办理手续。”

佟阳正专注地使用卡尺测量着零件的尺寸，突然听到广播里的声音：“乌金湖海股票，一块钱一股”。他放下手中的卡尺，顺手拿了一条毛巾，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边向工会办公室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