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促狭的无人小屋里,两颗心共躯体交缠,在窗口洒下的微光中呼吸着彼此的轻喘。
“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留连时有限,缱绻意难终”……
云雨过后,斯年渐渐恢复理智,意识到自己方才竟对长欢用强,十分愧疚地道歉:“对不起,我……”
长欢伸出纤纤素手捂住他的朱唇,将他的歉意拦在出口之前,用眼神原谅了他的莽撞。
斯年终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的心,她的人,都已毫无保留地交给自己,他还有什么值得怀疑,有什么可不满足?
“我是真的爱你,不能失去你……”斯年将脸埋在长欢的颈间,啜饮着她若有似无的芬芳。
“我也不能失去你。”长欢胸口起伏,眼角少见地滚落下一颗珍贵的泪珠,正打在斯年的耳际,和他鬓边的汗水融合在一起,旖旎而温热。
斯年侧目看着她娇红的腮颊,心中被不可言说的幸福塞得满满当当,只希望时间就此停滞,再也不需要奔流向前。如能醉生梦死温柔乡,他朝君临天下亦不换。
“斯年,我知你不会负我,我也不会再不告而别。方才跟你说的那些不过是玩笑话。眼下咱们在这金陵城里危机四伏,当步步为营,苦心孤诣,你就别再任性了,暂且和冯家虚与委蛇一阵子,好吗?”长欢用力环住斯年,劝慰道。
斯年回以温存相拥,点头答应道:“好,我都听你的,只是你不许再理那个薛楚卓。你是我的,我讨厌旁人觊觎我的女人!”
“好,我不理他就是。”长欢一口答应道,并在斯年唇上蜻蜓点水地落下一吻。
斯年受到了鼓励,又再度欺身而上,在长欢细嫩如婴的肌肤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红蕊……
晌午之后,斯年依依不舍地送长欢回了薛家。下午他亦没有到办公室去,而是回到颐和路开始正儿八经地物色起修建公馆的地方来。经过今日,他更加坚定了尽快将长欢迎娶入门的决心,太多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或许只有将她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才最安全。
其实,这一日也是冯云秋作为钱斯年的秘书到政府上班的第一日。
清晨,她早早便起了床。昨夜的兴奋还未消散,化作眼睑之下两道若有若无的微青,昭示着她这一夜的难眠。选了一套端庄雅致的白色洋装,将两鬓卷曲的长发用发夹束在脑后,其余则披散着,显得妩媚而知性。薄施粉黛,略点朱唇,既青春朝气,又不过分妖娆,总之十分得体。
就这样,冯云秋忐忑又兴奋地下了楼,打算和大哥冯云良一起用餐之后同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