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正直，但李亦柔本来是打算自己煮药泡泡就好，应该不至于吧。

“你就去吧。”季十堰送她到门口，自己坐到屋檐下的石阶之上。

李亦柔主要是信任自己不会晕过去，季十堰也是这么想，只不过以防意外。也就半个小时，李亦柔换好衣服，进了浴桶。

“没事吧？”季十堰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他背对着屋子问道。

李亦柔只是感觉到密密麻麻地疼，有点头晕，不过也正常，“我没事，你去前院休息会儿吧，外面站久也冷。”

季十堰皱眉，怎么会冷？！不对劲，他赶紧问她：“你穿着门派的衣服，在院子里也会冷吗？你先出来！”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难道正常不是这样吗？李亦柔刚想回答，脑子就开始发沉。

季十堰跑进去时，李亦柔已经在大浴桶里冒泡泡了，他赶紧将人捞出，忍着胸口的闷痛，用了灵力将她水汽祛除。

。

再醒来时，李亦柔还是头晕，眼睛上的布条不在了，身上好像盖着被子，下面是火热的地板，很难受，她忍不住将身上的被子掀开。

“你是不是用过爆灵蛊？”季十堰见她醒来，终于松口气，只是脸色好像又不太好了。

他怎么知道？李亦柔记忆回归，她在淬体，之后就晕过去了。

晕过去之前，他问她穿着门派衣服还会感觉到冷？这就能推测出爆灵蛊吗？

“爆灵蛊敷药治疗后，可能眼睛会受损，但需要疗养一两个月，不可随意动用灵力。”

季十堰仿佛已经确认，“唯有修习木系功法，或者水系功法可以辅助疗愈断裂的经脉，但也要适量使用相应法诀，以免灵力过度冲击。”

“你一定是恢复之后，没有注意，才会使身体越发亏空。”他继续说：“而且可能还接触了什么寒凉之物，让经脉身体都变得更虚，怕冷怕热。”

李亦柔觉得自己也恢复了两个月啊，可是好像也偶尔会用灵力，但是寒凉之物她也没用过吧？

“你就没发现自己身体不对劲吗？”季十堰一时更加心疼她，不知是什么缘故，让她非要用上对身体损伤极重的蛊虫，疼痛都强撑，自以为没事，她大概习惯了忍耐。

见她不说话，只有情绪之中涌上了淡淡的难过，她一定过得很辛苦，可是以前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帮她。

她学会了默默忍受，不论是心里的情绪，还是身上的痛苦。

“这里的地火有助驱散寒凉，会出些汗，你坚持一下。”季十堰语气更软下来，又重新给她盖上薄被，去里面拿出一个茶壶来。

原来关键还是眼睛受损，再加上身虚，被看出来了。他没追问，李亦柔也就沉默以对。

李亦柔看着眼前的季十堰，他神色中满是担心，又很照顾她，还那么温柔，好像是很心疼她。

他知道得也多，修为又高，资质又好，虽然没看到过他用剑，可许多人都夸过他，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一定很厉害。

李亦柔还是忍不住由衷发出感问：“你真的，不能收我为徒吗？”

……“你死了这条心吧。”季十堰闭上眼长舒口气，憋出一句话后，给她用被子将脸都遮住了，让李亦柔此刻看起来怕是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