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被呛得直咳嗽，她却顾不得这些，只是拼命挣扎。

王嬷嬷板起脸，让婆子们按住了她。

桑枝尖叫起来，然而刚出声，嘴里就被塞了一块布。

婆子们死死按着她，不让她挣扎。

王嬷嬷面无表情地拿起药碗，一勺勺灌了进去。

一碗药见底，桑枝也晕了过去。

王嬷嬷掏出她嘴里的布，又让人收拾了残局，便回去向沈瑶复命了。

沈瑶听完汇报，轻轻舒了口气。

“夫人，”王嬷嬷迟疑道，“您为什么不留着那孩子……”

“为什么要留？”

沈瑶抬起眼，冷冷地看着她：“那是我和夫君的孩子吗？”

“……不是。”

“那我为什么要留？”

沈瑶勾了勾唇：“不是我的孩子，那就是敌人的孩子，对于敌人，我一向不会手软。”

“……是。”

王嬷嬷心底发寒，不敢再多言。

沈瑶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嬷嬷，你放心，只要你是我的人，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

“……是。”

王嬷嬷只能应声。

沈瑶摆摆手，让她退下了。

屋里安静下来。

沈瑶坐在桌边，指尖轻轻摩挲着瓷杯。

桑枝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处理掉了。

她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

傍晚，顾云州回来了。

他刚进门，便察觉到气氛不对。

“瑶瑶，”他快步走到沈瑶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怎么了？是不是桑枝出了事？”

“夫君，”沈瑶抬头看他，眼圈微微发红，“桑枝她……”

“桑枝怎么了？”顾云州连忙问。

“她小产了。”沈瑶哽咽道。

“小产？”顾云州一惊。

“是，”沈瑶点点头，垂下眼，“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今天突然见了红，王嬷嬷找了大夫来看，大夫却说她身子太虚，孩子没保住……”

说着，她叹了口气：“唉，也是可怜。”

“身子太虚？”顾云州眉头紧皱。

“是，”沈瑶点了点头，“王嬷嬷说，她这几天总是贪凉，一日三餐也不肯好好吃，所以才……”

“这怎么行！”

顾云州脸色一沉：“她好歹也是个母亲，怎么能这么不在乎孩子？”

“夫君，你别生气，”沈瑶轻声道，“我想她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更不应该了！”

顾云州怒道：“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在乎，那她在乎什么？瑶瑶，你对她这么好，她却这么不知道珍惜，真是太过分了。”

“夫君……”

沈瑶看着他，眼圈微微发红。

“瑶瑶，你别难过，”顾云州摸摸她的鬓发，“孩子没了就没了，反正那是个贱婢，不值得你为她伤心。”

“嗯。”

沈瑶乖巧地点了点头，将脸埋进他的胸口。

顾云州揽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桑枝……

他想起那张娇柔的脸，心里一阵恶心。

他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么个女人？

她还那么不爱惜孩子……

顾云州越想越觉得桑枝恶心，原本那点微弱的怜惜，也消失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