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眼前白衣青年的质疑和警告，张翼轸全盘接收，虽然有些烦躁，却没有急着申辩。

说再多话也不如去做一件事，墨家不喜欢讲虚的，他也不喜欢。

“如果我只能靠身份活在这里，请一脚把我踢下去。三师兄，我今天的工作是什么？”

白衣青年皱了皱眉，“叫我莫苛，叫师兄还太早了点；既然你已经能在增压室修行，今天的工作改去菜园子收菜，记住，不许偷吃。”

“是，师兄。”

……

节用菜园子是天鬼城中少数可以看到星空的地方。

这是一个矛盾的地方，能看到星空的浩瀚和冰冷，又能看到生命的绚丽和顽强，也只有这里，张翼轸才能确定自己确实在太空飘着，不是某个地下基地。

爬过微重力的6号通道，他们来到了天鬼城背面，成了倒吊着的人。

默默看着蔚蓝色的星球挡住阳光，他们收拾心情，准备工作。

管理菜园子的老者严肃的敲了敲隔离门，指着窗户提醒道：“我再强调一次，40分钟后必须返回这里，菜园子会升温和放入大量二氧化碳，我不会为个别人开门，明白吗？”

“明白！”

“很好，今天主要是摘取茄子，但看到成熟的果实除了挂牌留种子的，都收了，坚决不能浪费，明白吗？”

“明白！徐夫子放心吧！”

“一帮土匪，带着你们的篮子出发吧，不要只顾着看天空，敢踩坏我的蔬菜，看我不削你们。”

老人看了一眼手表，打开了舱门，一股热气和潮气涌了出来，带着泥土的芬芳，是自然的味道。

众人争分夺秒的钻了进去，贪婪的嗅着植物的呼吸，感受着生命的美好。

“好想住在这里。”

“再忍忍吧，很快就会有大的行动，等回到蓝星，我就住树上当有巢氏不下来了。”

“小心猴挠你。”

“那也比被母猴子示爱强。”

“嘿！多少年了，过不去了是吗？”

“我就被猴子挠了一次，你不也没放过我吗？”

听着这对活宝斗嘴，张翼轸从远端开始摘取茄子，嘴角不由翘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接触到绿植，有些烦躁的心忽然就平静了。

一筐很快摘满，小跑着返回，拿起另一个筐子，老人看了他一眼，问道：“第一次来？”

“对，晚辈第一次来，不是很熟悉。”

“那不如陪老头子我聊聊？”

张翼轸有些担心工作进度，又不知道是否犯了忌讳，只能停了下来。“嗯～好。”

老人笑了，“别紧张，那点工作他们十分钟就能搞定，建立菜园子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吃。你来天鬼城的时间还短，久了就懂了。坐，别傻站着。”

“是莫名的烦躁吗？”

“对，这是初级阶段，再进一步就会自言自语，然后不想说话，再然后就麻烦了，发呆，像个尸体一样梦游，总之——你是一个人来的吗？没有朋友一起吗？”

“不，有的，她只是忙着参加机甲训练。”

老人突然打量起他，摸着下巴露出姨母笑，“我猜那一定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啊哈，真是瞒不过您，她确实很可爱，像个邻家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