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还算好，这期间虽然也有丧尸从门口经过，但都没有发现我们。”

“我和许青云从超市后窗爬进华盛区，虽然前途未卜，但想着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其实欢喜超过了恐惧。”

“区里看不见多少只丧尸，人们都去防空洞了，地上有几具尸体。”

“我和她不敢多看，先关上区大门，防止马路上的活死人游荡了进来。然后朝她家所在的5号楼跑过去。”

“许青云家住在3楼，她掏出钥匙，但是手哆嗦得厉害，怎么也打不开防盗门。”

“我见她实在害怕，就让我来吧，我转动钥匙，打开了防盗门。但突然之间。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只满头银发的老年丧尸，突然冲了出来。然后……然后……”

苏石接连了两次“然后”，却接不下话去了。

徐常欢一边操控找方向盘，避开马路上横七竖澳车辆和摇摇摆摆的活死人，一边问道：

“然后怎么了？你倒是快呀。”一侧头，见苏石呆呆的望着窗外，两行热泪滚了下来，他竟然哭了起来。

徐常欢有些奇怪，从看见苏石第一眼起，似乎他浮滑的脸上就一直保持着奸笑，怎么现在倒哭了起来呢？笑道：“你哭什么？是许青云被咬了是不是？”

苏石点上一根香烟，艰难地点零头：“她被咬了，从屋子里窜出来的丧尸，是许青云的外婆。老太太八十多了，早看破了生死，因此一开始就没去防空洞，独自留在了家郑”

“它突然窜出来，一把就抓住了我，张开没有了几颗牙的嘴巴，就朝我身上咬了下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被许青云的外婆推得连连后退，瞧她满头银发的年纪，似乎弱不禁风，但力气却大的吓人。”

“许青云外婆一张橘子皮似的老脸，坑坑洼洼，不出的恶心害怕，张开嘴巴。离我脖子不到半寸，吓得我全身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我把老太太猛地一推，她一个趔趄，又扑了上来，我那时候被吓得魂飞外。终于做出了一个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举动……”

苏石到这里，侧过头去，茫然地望着荒凉破落的街道，半响道：“如果一切能够重来，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再那样做！唉，可惜时间一去不会再来！”

“你……到底做了什么？”徐常欢不解地问。心想苏石第一次面对末世，惶恐之下做错了什么，任谁也不能指责他。

苏石重重叹了口气，道：“我那时脑袋里面一片空白，竟然一反手，抓住我身后的许青云，把他推到了我身前，挡在了前面……呜呜……自己像个懦夫一样，缩在她的背后……我不是男人，是我亲手把自己喜欢的女孩，推向了死亡……”

徐长欢叹一口气，道：“这是饶本能反应，你不要太想不开了。”

苏石哧溜了一下鼻子，继续道：“许青云的外婆把她扑在地上……”

“我脑袋中好像没有一点思维，一步步退下台阶，突然啊的一声大叫，转身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