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到了凌晨五点,余晨得从手术室推了出来,这一次他全身都是管线的样子。
医生说药物稀释加体外循环相结合,问题不大。体外循环应该就是透析,我在老舅住院的时候见过那设备。
余晨得醒来已经是中午十分,我已经睡了好几觉。他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水喝。
我把水递到他面前,他摘下氧气罩,眼睛盯着水杯,准确地从我手上接过去,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就像他喝酒一样。
由此确信,他没有瞎。
我问,很那么多酒有意义吗?
他说,“头疼吃药,心痛喝酒。”
“你甲醇中毒了,你知道吗?”
余晨得并没有表现出过于惊讶,只是淡淡地一笑,“有意思!老余甲醛中毒,我甲醇中毒,我们真实爷俩!”
听见的人都有点糊涂,他说完倒头就睡。让他休息休息,清醒一下再说吧。
兰芯留下继续陪床,田琪跟我去了书店。
周六的下午,还是有多人进来打听书店的事情。一个社区书店还是可以吸引一些社区居民驻足。虽然没有正式开业,书已经卖出去不少了。
“你最近在看什么书?”一个人深处书店,找到的话题离不开书。
“《侠隐》。”
“什么?是《三个火枪手》那个早起版本?”
“《三个火枪手》不是动画片吗?”田琪笑着问,接着解释说,“张北海写的《侠隐》,姜文还把他改编成电影《邪不压正》。”
“奥,我很少看电影。”
“民国三部曲啊,《让子弹飞》您肯定看过吧,都是三部曲之一,还有一部《一步之遥》,我也没看过。”田琪其实表导专业的,只是没有拿到毕业证书。
《让子弹飞》太有名了,“杀人诛心”的台词我是忘不了。
“我一看姑父书架上有《侠隐》这本书,就拿起来读,读着读着电话铃就响了。”
我听到张北海这个人名,很像余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