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霸道的鼓声!
好杀伐的气息!
“闻太师回朝了!”
对帝辛而言,此鼓声,再是熟悉不过。
佳人绝色,眸中再显深邃,无言默然瞧着帝辛远去。
“姐姐,可是有所不妥?”
三妖相聚多时,彼此自是了解。
“看来,你我行事得收敛小心一二了。”
附身于妲己的九尾狐言道。
“这位闻太师,远征北海。”
“如今归来,恐怕已然是功成。”
二妖闻言,依旧迷惑不解。
相对于九尾狐这般有传承的。
九尾雉鸡精之流,便是纯然野生,得遇机缘,偏偏还无多少见识。
“那北海之地多不俗,诸多源自上古的种族,尽在此地。”
“往昔轩辕与蚩尤之战,将这些源自上古的诸多种族,驱逐北海。”
“曾有言,胆敢踏出北海一步,立杀无赦!”
“多年来,诸多种族,唯有在北海苦苦挣扎。”
“多年前,北海白猿一族起兵,被闻仲镇压。”
“十五年前再度起兵,如今看来,又被闻仲镇压。”
“你们该知晓,这位稳压朝堂三代的太师,该是何等能耐了吧?”
无言而默然,其实已然是最好的回答。
“如今之大商,元气已然伤损。”
“闻仲再强,也是独木难撑。”
而在前殿,帝辛见闻仲。
仅是刹那,闻仲便是忍不住的眉眼跳动。
若非顾忌君臣,还有诸多臣子,闻仲已然掏出了打王鞭。
“敢问大王,飞虎何在?”
一番寒暄之后,闻仲直言,令帝辛骤然无声。
“老臣归来的路上,已然了解一二详情。”
“黄飞虎反出了五关。”
“与大王一般,黄飞虎曾在老臣门下受教。”
“一番忠义之心,老臣还是可以担保的。”
“何况他黄家七代忠良。”
“敢问大王,黄飞虎究竟犯了哪条,以至于如此。”
“还请大王言明详情,老臣可担保,前往西岐,将飞虎召回。”
帝辛无言,眼角,嘴角隐隐抽搐。
“太师这是质问孤王吗?”
“已然是叛臣,召他回来,有何用?”
“好了,太师回归,孤王心中甚喜。”
“一路奔忙,想来也是劳累。”
“回府安然歇息吧。”
“一应该有赏赐,孤王尽都允准。”
不想见闻仲,尤其是这般令人下不了台的闻仲。
可闻仲如何能轻易放过帝辛。
“大王且慢!”
“老臣还有一言。”
“王叔比干,满心忠诚,为何受剜心之害?”
帝辛眉头阵阵狂跳,显露狂暴神色。
“大王英姿,老臣心中是有数儿的。”
“想来必是有奸臣作祟!”
“将费仲,尤浑压上来!”
重甲之士踏入大殿,压着费仲,尤浑。
“今日,老臣便以两代先王所赐金鞭,清理大王身边污浊。”
清君侧之名,也就由此而成。
不是单纯的借口,却也非单纯的诛杀奸佞。
在帝辛当面行此事,便是一种警醒。
“太师且慢!”
“这是问罪于孤吗?”
帝辛脸色沉然。
于他而言,费仲,尤浑,性命如何,倒不是特别重要。
最为重要的是,闻仲本身的态度如何。
“老臣不敢!”
“只是有诸多谏言,还请大王耐心聆听!”
帝辛怒,却不发作。
不仅是惧怕闻仲,更因帝王威严。
费仲,尤浑的性命,本身算不得什么。
可若是由得闻仲灭杀在眼前,君王的威严何在。
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费仲,尤浑,亦是保住帝王威严。
灭除闻仲,是无能为力之事。
有这个能力,也不可行。
那便只有聆听闻仲谏言了。
首先一点,便是废妲己王后之位。
诏命四方,洗清姜王后以及二位王子之冤屈。
别的事儿还没来得及谈,这件事儿,直接戳到了帝辛肺管子。
“此事绝无可能!”
“太师若是执意,那便请出打王鞭,责罚于孤。”
“孤若是命不幸,这王位便托付给太师了。”
一下,就把闻仲将在了那里。
打死了大王,自己登位。
再是明显不过的反叛。
以忠义保全大商两代。
此事,纵死不能为。
帝辛也知晓,不能逼迫闻仲太过。
此后缓和了口气。
出了大殿,历经战场风霜,依旧意气风发的闻仲,神情黯然,说不出的萎靡。
“太师,这般的大王,这般的朝堂,还要扶保吗?”
有贴身部将忍不住言道。
“你说什么?”
闻仲瞬时如被激怒的狮子般,眸中尽显杀机。
“太师息怒,他不过一时口不择言罢了。”
有同僚赶忙求情。
“罢了,老夫能体会理解你们的心思。”
“你们却无法全然体会老夫心思。”
“你们若当真无心扶保,便褪了军甲,安心做个平民吧。”
“无论如何,老夫都不希望,你我之间,有战场相遇的时刻。”
众部将跟随闻仲多年,闻听此言,如何再能生离去之心。
不看那昏王,全看老太师。
“两代先王之恩,闻仲唯有已死还报。”
东西南,三线接连作战。
闻仲的主目标,定在了西方,定在了西岐。
只要平定西岐,其余两处之乱,自然平定。
“恩师,弟子曾有言,绝不牵连截教。”
“然如今之势,弟子已然无力挽狂澜之能。”
“唯借大教之威!”
“万般的过错责罚,尽在弟子一人之身。”
征西岐,遇诸多麻烦险阻。
若是一直拖延,如今之大商,难以支撑。
无奈之下,闻仲唯有求截教故友出山。
本来是寻常的王朝更替之乱,随着闻仲心中此念起。
阐截之争,彻底拉开帷幕。
接下来的争端,基本上便没有凡尘将士什么事儿了。
征伐之战,亦是修士间的劫数之争。
“劫数难逃啊!”
通天教主一声叹息。
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纵是以圣人神通阻拦,也是无用。
罢了,就让那无缘仙道的诸门人弟子,出山经历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