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土木掏出刚才那把零钱塞给男孩,让他去交钱。
等了一会儿,轮到男孩了,过来一个年轻大夫,刘土木一看还认识。
“你是。。。。。。”刘土木想不起他姓什么来了。
“我兰锡纯,你是刘先生哇?”
“没错没错,兰大夫,这孩子家人受伤了,您给看一下。”
兰锡纯检查了一下,说主要是外伤,清洗包扎一下就可以了,但是头部有没有内伤不好说。
刘土木就问能不能让这孩子住院?
“住院怪贵的,要银豪六角一天。”兰锡纯看这两个孩子穿着破烂,不像是住得起的样子。
“无妨,我公司有试药经费,钱我出。”
“刘先生又出新药了哇?”兰锡纯来了兴趣,这位刘先生的药大大出乎意料,过去一周仁济医院有多名病人试用,大多非常有效。
“一种新药,改善脑神经损伤的。”
“这种病人确实少。”兰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开始清创包扎,一会儿功夫就弄好了。接着又让护士领着刘土木到病房办理住院手续,一通忙活下来,也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刘土木搬了椅子坐在病床前开始和男孩闲聊。
他之前根本没问两兄弟姓名,因为在路灯下他就已经认出这是永福,到了医院里他连永寿都确认了----医院要记病人名字。
刘土木先问了俩人什么关系,为什么受的伤,又向永福说明:我是美国药品公司的代表,推销药品的。因为有款新药准备上市,需要找人试用,正巧在路上碰到两兄弟就喊他们来了。
“之前我说过,来去自愿,分文不取。”刘土木又重复了一遍条件,然后又加上一条,“试药期间费用全包。”
接着刘土木拿出药来给永福看,永福接过药,能看出来还是有点犹豫的。
这位刘先生又是雇黄包车,又出医药费,现在连住院费都包,条件简直好的难以置信,出这么高的代价,试这药会不会有风险啊?
刘土木也看出来了,自己这事办的有点欲盖弥彰,但是药最好还是让永康吃,否则大老远带过来的药,最后都让自己吃了?
刘土木打开药瓶,倒出一片药,扔进自己嘴里。
“看到了吗,这药绝对安全,让你弟弟1天吃1片,放到嘴里嚼碎了就行。”
接着把药片嚼碎,当着兄弟俩的面咽下去了。
刘土木能看出兄弟俩这下放心了,就交代永福。
“试药至少15天,这15天里你就在这里陪你弟弟。会写字吗?”
永福说会一些。
“那就好,你找护士要一张纸,记下每天吃了多少药,如果你弟弟头疼难受,就要记下来,这样公司好确定药效。”
刘土木又拿出一张名片和中央银行10元钞票递给永福。
“这是住院费和你的饭费,如果花完了,就给我打电话或者来派克饭店找我。”
刘土木站起来要走,病房里的其他病人纷纷表示他们也可以参加试药,哪怕只管饭费都好。
刘土木一瞧,这些病人大多衣衫破旧,明显都是穷人。但是这是外科病房啊,你们应该参加磺胺试药才对。
“这是一种脑神经药物,一般的外伤是用不上的。”
病人们纷纷表示遗憾和失望,但是随后他们指出,有一位王贵生是伤到头的,他应该符合条件。
刘土木过去一看,真是伤到头了,而且他也自述头疼、眩晕等症状,这下真没辙了,总不能说这药是专门给两兄弟准备的。
刘土木只好又拿出一瓶药交给永福,再给了他10元钞票,让他把这位病人的住院费也交了。
这个时候护士来病房关灯,刘土木趁机出了病房,到医院门口坐黄包车回到饭店。
刘土木在房间里养精蓄锐,直等到十一点才换上饭店制服去三楼卫生间搬东西。药粉太重,刘土木用电梯两趟才搬完。因为已经是半夜,除了休息区值班的侍应生没有其他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