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章:山君(1 / 2)躯有残缺以雷补之首页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是一只成了气候的虎妖。

这虎妖统御长阳山脉长达数百年之久,自祂统领长阳以来,这长阳山脉就再无其他猛虎。

祂还立下了规矩,所有凶禽恶兽不得出长阳山脉范围去猎捕人族,更不可毁坏庄稼偷食家禽。

但若是入了长阳山脉,能不能反猎猎人全凭本事,人族也不得以此为由大动干戈去狩猎长阳山里那些凶禽恶兽。

总之,井水不犯河水,哪方越界哪方自负后果。

数百年来,一直如此。

是以,这虎妖便成了山君,景国朝堂之上也是默许。

也许这数百年磨灭了许多记忆传承甚至文帛书记。

但若说是恶虎反猎猎人绝无可能。

山君于这百里长阳中静修已达数百年,早已脱离食人之道。

但是现在,同一批进山的猎人无一生还,其中还有几位捕猎好手。

而袭击他们的偏偏是一只猛虎。

不论真假,都已经证明这长阳山里出了变故,统御长阳数百年的山君亦被牵扯其中。

“长生,今夜里收拾收拾,明日需得进这长阳山了。”

许老道颠了颠酒葫芦,才打回来的酒似乎已经所剩不多。

“又得去买些酒咯!”

“那酒有甚好喝,辣舌头,喝多了还伤身子,莫不能戒了去。”

看到许老道转身要去打酒,许长生本来就难受,没好气的嘟囔几句。

“年少不识愁滋味,又怎晓得酒之销魂呦。”

话落,许老道已是出了许观大门,直奔着酒舍去了。

许长生瞧着健步如飞的许老道,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老头什么都好,就是贪酒。

平日里看病驱邪本就有许多乡亲舍不得收费,余下赚的钱也大多都喂了这酒葫芦了。

看着身上原本青色的道袍已经洗的发白,许长生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知不觉间,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许长生点着烛火,伏于桌前。

桌上几乎堆满了书籍,细细瞧去多是一些拳脚功夫,偶尔有几本似乎关于修行的书籍。

许长生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目光凝在书上。

看着看着,双手便不自觉的摆动起来,似乎是在演练着所记载的功夫。

说来也是悲惨,许长生自小便被遗弃,是许老道偶然间捡到随后来了这青石镇落了脚安了家。

刚开慧时,许老道就指导许长生感悟着“蕴”。

然而时至今日,足有十余年时间,许长生体内仍无一丝一毫的“蕴”。

说来也恼,许长生并非是无法感悟“蕴”,相反,许长生每次入定感悟,那弥漫着充斥在天地之间的“蕴”便会被他“看见”。

甚至,每一次引导,都会有“蕴”随着许长生的势而前行。

每到这时,不该出现的意外他就意外的出现了。

许长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体内容纳“蕴”前行的脉络几乎千疮百孔,壮如庭柱的“蕴”还未前行几步就已急速蔫了下去,不等他补足后劲,那入了体的“蕴”已经彻底消散。

初时许长生以为是他引导的问题,可当他反反复复实验无数次才终于明白,他这副身体,无法藏“蕴”。

也许,这也是他被遗弃的原因。

该说不说,虽然不能藏“蕴”于身,却也因祸得福。

那些本应该将“蕴”用独特方式运行,以此来为外练的拳脚功夫补足后劲与威势。

而许长生体内无“蕴”,无法去为外练功夫补足后劲威势,所以他不用按照那些书本上的招式按部就班的练习。

恰巧,许长生又对这些书籍所载的招式分外敏锐,他总能将许多招式甚至一些套路融合,每次练习时,前一招还未完下一式他都能顺势而为自然而然的补为其他招式,以此来达到更为行云流水的招式打法。

十余年时间,外练招式被他练的变幻自如老练狠辣,许长生现在所习的外练招式早已不是任何一本书籍所记载的内容。

只是可惜,这招式练的再好,终究难登大雅之堂,没有“蕴”只是外道。

“唉……”合上书籍,许长生长长叹了口气。

苦心锻炼十余年,这孱弱的身体才勉强比常人强些。

他也艳羡许老道口中那些乘风御浪,挥手间便拔山而起的大人物。

只是,对他来说似乎只是奢望了。

大夜,皎月悬空,银星闪烁。

青石镇外,官道之上。

疾风呼啸,尘土四起,落叶随着风势盘旋萦绕,久久不落。

细看之下,十余匹青鬃骏马于扬尘中奔出,向着青石镇方向疾驰而来。

为首一人长发扎起,借着星月微芒,勉强看得出男子面容英朗,看着约摸三十上下。

束身纹兽黑衣将那健硕身形完美勾勒映衬。

在其身后还有约摸七八人与男子装扮相似,想来应是同一阵营。

余下数人装扮不一,不过瞧着却是分外明显。

一头银发高高盘起,佝身背篓的老妪紧紧攥着缰绳,干涩刺耳的驱策声偶有发出,听着就让人心头刺痒难耐。

老妪面容尽是褶皱,嘴唇干裂犹如枯树皮一般,神情之间老态尽显。

不过从她驱马的动作来看,这老妪体力精沛,不似面容上呈现而出行将就木的姿态。

那背在老妪佝偻身上的篓被一层红布紧紧包裹,只有不漏缝隙的篓底未被遮掩,从材质上看,应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竹篓。

只不过这竹篓偶尔会莫名抖动,里面装着的应该是活物,具体是什么,只怕只有这老妪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