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气愤不已的时候，太傅府的仆从带着一位宫里来的嬷嬷轻敲木门。

“张太傅，徐嬷嬷来了。”

两名男子震惊地看向彼此，又不约而同地望向张顺晏。

“让她进来吧。”张顺晏并没有觉得意外。

嬷嬷进来后看见两位男子也是一脸震惊。

“老奴见过两位侍郎大人，张太傅。”

张顺晏耷拉着眼皮的一双眼睛眯了起来，浑浊的眼睛盯着突然来造访的徐嬷嬷。

“宫里出什么事了吗？”

徐嬷嬷抬起头斜眼看了一下两个愣在原地的侍郎。

“尽管说，不需要避讳。”

张顺晏知道徐嬷嬷在担心什么。有了他的这一句话，徐嬷嬷这才开口。

“昨日凌晨有一具尸体从凌王殿被抬出来，但是没有按惯例扔进乱葬岗，而是被芙蓉殿的人秘密处理掉了。”

其中一位侍郎不禁皱眉，“宫中每日受罚暴毙的宫人这么多，区区一具尸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另外一位侍郎举起手制止他往下说：“既然是寻常宫人，为什么不扔去乱葬岗而是由皇后娘娘宫里的人处置？”

张顺晏一直沉默不语，最后问了徐嬷嬷一句：“还有别的事吗？”

徐嬷嬷顿了顿，犹豫片刻后说道：“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昨夜老奴趁乱潜入凌王殿亲眼目睹芙蓉殿的人将尸体悄悄抬往宫中明湖的方向，这才前来告知太傅大人。”

刚才还在争执的两人这时都安静了下来。

“徐嬷嬷，你说得清楚一些。”刚才那位觉得区区一具尸体不需要大惊小怪的侍郎瞪大了双眼。

徐嬷嬷没有看他，而是一脸正色地看着张顺晏说：“三位大人，近一个月每日凌王殿都有宫人暴毙被处理。”

张顺晏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说宫中每日都有人因为各种原因死亡，但凌王殿这种情况明显不对劲。

“大人，这些人难道和陛下的病有关？”所有人又都看向了张顺晏。

张顺晏让徐嬷嬷先回宫，把另外两名侍郎大人也赶出了自己的书斋。

他负手站在窗棂前，看着宫中的方向自语：“殿下，你是否早已有所察觉？”

此时正远在东阳郡的李弘宇和范立阳在药材铺附近转悠。

济世医馆救治病人一定需要药材，从给医馆供应药材的商人下手或许能找到点线索。

一个背着竹篓的，留着络腮胡的男子低着头走路，眼神躲闪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实在是他太鬼鬼祟祟，李弘宇和范立阳很快就注意到了他。

“你是药材商？”李弘宇直接将他拦下来。

他不仅没有回答李弘宇的问题，还一个劲儿地摇头摆手说：“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反应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李弘宇和范立阳一左一右伸手拦住他的去路，不让他就这么轻易逃掉。

“济世医馆的药是你供应的？”

李弘宇垂下头盯着这个人，他用哭腔央求着两位身份不明但看似大官员的人。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两位大人高抬贵手，别难为我这小小的采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