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往年惯例,昭墨派掌门——张池山,应该在这艘船上吧?”
“是的,他在顶楼。”
“可否带我去见他,尽量为我创造与他单独会面的情况?”
此言一出,苏沐曦直视那重瞳,看出了秦慕云眼底的杀意,她便对秦慕云此行目的猜了个大概。
她把秦慕云带至后台独房,并用寂音符防止偷听。
“张池山为徐鹤摆了酒席,此时两人正把家言欢呢,小女劝公子别去。”
徐鹤也在?
那太好了,一锅端了。
见秦慕云没有收手意思,苏沐曦厉声提醒:“莫非公子不知,徐鹤是明阳公主的人?”
明阳公主,当今‘清浒大帝’的长女,“裂世战争”中她带领五千兵马突破稻牵帝国二十万大军包围圈,至此名扬天下。
可那又如何?
秦慕云可是自觉仙帝堕凡,啥背景势力他皆不放在眼里,长公主的威名又有何惧?
得罪他的人,别想好过!
“苏姑娘,莫忘了我们背靠‘祖师’,”秦慕云毫不退让,“区区明阳公主,祂瞧不上眼!”
“那位前辈,‘祖师’的确高深莫测。不过,小女再提醒一点,清浒帝君衰老多病,他又极度看重血缘,只愿将权力交予家人。所以,明翦王朝如今实际的掌权者,是明阳公主。”
哪怕是仙族复苏,在明翦王朝的领地内,都不可能斗得过明阳公主!
“一句话,帮不帮?”
“……”
与此同时,楼船顶阁内,一场豪华酒宴临近落幕。
徐鹤,以及上座的道袍老者——张池山,捋须笑谈,推杯换盏。
“仙君,感谢您邀我来赴会。这桌酒菜,甚是美味。”徐鹤拱手道。
“是吗,”张池山眯眼微笑,“玄墨集会的酒菜,可都是从徐家酒楼定做的。你那秦姓女婿,倒是能干。”
“哪里哪里,那小子不听号令,不值一哂。”
“既然秦慕云无用,为何徐家不早些把他交给老夫,还故意让老夫弟子前去送死?”
酒壶,恰好空了。
没了酒,有些话只得挑明讲。
张池山目露凶光,双眼似利剑直戳徐鹤心窝:“老夫损失了八名好徒儿,才幡然醒悟。派人仔细探听,发觉你早把秦慕云关进衙门牢狱,封锁了花问香探监的消息。”
圣极尊师所构筑的仙凡秩序中,仙道宗门必须对各国朝廷敬而远之。
秦慕云进了监狱,昭墨派就碰不得他,遑论背后还多了个玄岐宗五长老。
对于徐鹤这些小手段,张池山咬牙切齿:“徐鹤,你口口声声说,要帮昭墨派取得‘香水’这块官场敲门砖,结果却是背刺老夫?”
“上仙消消气,”徐鹤笑里藏刀,“听老弟解释嘛。你想想,泉祁城临近天鼎城,你们的扩张行动,很容易被朝廷注意到的,朝廷会放任宗门势力肆意扩张、威胁朝廷权威?”
“所以说,你是企图在牢狱问出香水配方,从而为昭墨派打掩护?”
“可不是嘛,半路跳出个玄岐宗又何妨,我就想先让花问香去探探风。花问香,他无权无势,哪斗得过我俩地头蛇?之所以隐瞒他的情报,主要是怕你们误会,却不料,弄巧成拙了。”
“那老夫,该谢你咯?”
“不用不用,上仙气消了吗?”
徐鹤解释半天,换得张池山一声冷笑:“徐鹤呀,你是料定老夫舍不得杀你,所以在此编谎?哼,确实不好杀你,不过你那二女儿,可得偿命!”
“徐黛莘?行,我这就把她绑来……”
“不必了,老夫足足派了三位长老,去截杀那辆囚车。徐鹤,别小看老夫的情报呀,老夫若有心,泉祁城内的大小事,皆逃不开老夫法眼。”
“哦,了然。上仙拿我女儿消气,挺好的,我俩和气最重要。”
气氛稍稍缓和,宴会得以继续。
没酒怎行?
张池山提高声量,唤人拿酒来。
下一秒,“砰”地踹门声,似炸雷般惊到席间二人。
门旁,但见秦慕云手提酒壶,浑身杀意。
迎着张、徐二人的讶然目光,他缓步靠近酒桌,昂头饮尽壶中美酒。
“二位,我秦慕云,怎地不能上桌吃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