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比伯家族
“灭了面包党。”夸尔比直接说道。
弗雷看了夸尔比一眼，还是说道：“我选择进军赌马产业，赌马的利益巨大，而且合法，最重要的是可以和那些大人物搭上线。”
夸尔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盯着弗雷说道：“我们必须先灭了面包党，只有这样才能给老乡们提供足够的工作岗位。”
弗雷反驳道：“但那样我们就得和工会打交道，我们处理不来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而且动面包党就得和桑松议员为敌，这会让我们再次成为政治斗争的棋子。我们之前就吃过亏，几个月过去了，我们依然没有很好的办法。”
“桑松？哈哈哈···，那个刽子手就是个软蛋，连他一起剁了就是。我早就想知道一个专门砍别人脑袋的刽子手，看见自己脑袋掉了会是什么表情。”夸尔比显出一副很凶狠的样子。
“咚咚咚···”
眼看又要吵起来，汤姆急忙制止，然后看着脸色不悦的姑妈，问道：“姑妈，您的意思呢？”
姑妈梅丽语气略带讥讽：“家里进贼了，却还想着去抢别人，别到时候啥也没抢到不说，家也被偷个精光。”
看着这一人一个想法，汤姆头都大了。
而偏偏这时候老婆克丽丝又来了一句：“我们好几家商铺的货源都出了问题，而且还有几间酒吧、舞厅的营业资格证快到期了！”
说到货源、资格证，无非就是在说钱的事儿，表明她是倾向弗雷的。
见汤姆手指一直点着桌面，没有反应。梅丽姑妈转头对大侄子夸尔比语重心长地说道：“夸尔比，我知道你想帮助老家那些邻居，但现在我们自己都很艰难，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再一起想办法，好吗？”
面对把自己拉扯大的姑妈，夸尔比没有像对妹夫弗雷那样发脾气，但还是忍不住说道：“达拉马帮就是一群小屁孩，根本不值得操心。”
夸尔比说完，杰瑞也补充道：“现在失业的人那么多，破产的工厂主也不少，夹在中间的面包党可以说是两头不讨好。而且还有两个月就要大选了，面对这么高的失业率，桑松不一定能保住市议员的位子。”
看着儿子站在自己对立面，梅丽脸色更不好看了。
弗雷看看这僵住的双方，说道：“但你们想过没有，那么多失业工人，破产的工厂主，连一直深耕于此的面包党都搞不定，我们能行吗？”
弗雷的话说完，他的妻子希雅补充道：“我们不能什么都想要，这十几年还见得少了？曾经压在我们头上那些人，不都是因为太过贪心，结果陷在一个又一个麻烦里面，抽不出身，最后惹上惹不起的人，才被我们找到机会取代！而且现在有嫂子的关系，我们有很大把握能获得赌马许可。”
夸尔比看着和妹夫穿一条裤子的妹妹希雅，郁闷的起身到酒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就喝起了闷酒。
姑妈梅丽点了一根烟，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冷风让她心情稍微好一点。
见夸尔比和姑妈都不再说话，弗雷身体倾向汤姆，说道：“汤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搞到足够的钱，不然那些大人物不会再为我们提供保护。”
汤姆揉揉眼睛，喊道：“表决吧！赞成和面包党开战的举手。”
夸尔比立刻举起了手，杰瑞本来也举了手，但在自己妈妈的眼神逼迫下，又放下了。
“一票。未过半。”汤姆看了一眼，接着喊道：“赞成先收拾达拉马帮的举手。”
仍然只有一票，是姑妈梅丽。
“赞成赌马生意的举手。”
只有弗雷、希雅夫妻举起了手。
“两票，还是没过半。”夸尔比很高兴的大喊道。
希雅一拍桌子，冲着自己大哥夸尔比大喊道：“我看你就是故意在捣乱。”
“我怎么就捣乱了？”
面对妹妹，夸尔比收敛了脾气，但嘴上却不肯放松，不一会儿，姑妈梅丽也跟着吵了起来。
“别吵了。”汤姆一拍桌子大吼一声，站了起来：“吵得我头都大了，能不能安静会儿？”
然而汤姆自己又拿不定主意，只能无奈坐下。
达拉马帮的威胁他当然知道，比伯家族就是这样发家的。年轻人除了一条命，啥也没有，自然也就啥都敢干，什么人都敢惹。
赌马生意赚钱他当然也知道，但这样也就意味着和赌马界大佬马高奇兄弟争抢利益。即使有妻子克丽丝的关系，和多年来与警察局的友谊，汤姆也依然没有多少获胜的把握。
还有就是不解决老家来的那些邻居的工作问题，那就相当于大树没了根。以后再有什么事，自己就不能在老家找人手帮忙了！
看着汤姆也拿不出注意，几个人又吵了起来。
······
卡尔昨天走出工厂后，没多久就倒在了路边，一直到下午才又爬起来。他回到租住的旅馆，却被老板委婉地赶了出来。
好在老板也怕惹上事儿，赔偿了他两个费尔金。
然后无处可去的卡尔，躲进了地下特里尔，半夜被冷醒了好几次。睡梦中，他再次被一群杂乱的人声吵醒。
实在太困的卡尔捂着耳朵又眯了一会儿，好在没多久他们就安静了，但是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又大喊了起来。
卡尔不得不被迫听着，听了一会儿，卡尔的睡意减轻了许多，而他也被那个声音的内容所吸引。
然后他爬起来，看见黑暗的隧道里面，一大群人围在一起，提着电石灯，正认真听着高台上一个男人的演讲。
···
“平时我们干着最苦最累的工作，拿着最低的工钱，现在却最先被开除。这合理吗？”
“不合理。”
“之前那场战争，持续了一年多。在战争期间，那些商人囤积粮食、煤炭和棉布，让我们在冬天没有吃的，也没有穿的，我们有多少亲人、朋友都死在了该死的冬天。而那些商人、工厂主、官员，却在大房子里面喝着红酒，吃着熏肉，这合理吗？”
“不合理。”
“我们应该团结起来，一起去找那些拖欠我们工钱，还把我们开除的老板们，逼迫他们给我们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