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收账

现在时间是1352年11月23日，属于深冬，天黑得早。

晚上，夸尔比带着几个小弟走出一栋公寓大楼，然后掏出账单，勾掉一个名字。

时间过去了一周多，期间夸尔比往梅丽处跑了几次，带着柯蒂丝去解决了老柯尔特的事。

用的理由是老柯尔特将柯蒂丝卖给比伯家族抵赌债了，他人已经离开了特里尔，然后又给了柯蒂丝5个哥哥姐姐一笔钱，让他们闭嘴。

等解决老柯尔特的事，夸尔比又没事干了，而他是个闲不住的人。正好比伯家族现在缺钱，就决定提前把放出去的高利贷收回来，夸尔比很自然地要走了这个工作。

街道上已经没多少行人了，看着只剩几个名字的账单，夸尔比没打算让他们拖到明天。

“路易斯、伊娃夫妻共欠了36400费尔金。怎么欠这么多？是不是写错了！”夸尔比立马翻出欠条核对，发现并没有出错。

路易斯本人就借了15000费尔金的本金，而他的妻子则借了13000费尔金，共计28000费尔金。30%的年利息，就是8400费尔金，一共是36400费尔金。

看着一连串的欠条，夸尔比意识到不对劲。

一般来说能从姑妈手中借到这么多钱，而且利息还是按年算的，要么是达官显贵，要么是负责放贷业务的姑妈的情人。

但无论是哪种人，都应该不会出现在夸尔比的收账名单上才对！

一向不喜欢动脑子的夸尔比，感觉头疼，所幸也不用动脑子，直接来到路易斯·雷诺所住的公寓。

“干什么的？”

夜太黑，门卫没有看清来人，本能的喊了一声。但在夸尔比停下看了他一眼后，他立马缩回了值班室。

按照地址，找到了门牌号，夸尔比却在门上面看到了两张相同的封条。

“银行查封”

这意味着这栋房产是没法卖了抵债了！只能看看家里还剩些什么！

歌剧院区的警察还是办事儿的，所以不能强行踹门，不然引起邻居投诉，那可能夸尔比前脚刚走，后脚警察就来了。

敲了几秒钟的门，见没人回应，夸尔比的手下就直接动手撬门了！

打开门，里面黑漆漆的，几个人摸索到窗边，拉开窗帘，才让屋子里出现些许光亮。

“你们来晚了，值钱的东西都被银行收走了！”

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夸尔比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人。

不过夸尔比没搭理她，几个人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找到了几个蜡烛，然后才得以看清房间全貌。

客厅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几根不值钱的凳子，连沙发都没有。夸尔比把客厅、卧室、盥洗室、阳台转了个遍，的的确确是啥值钱的东西也没有，衣柜里面也只有几件寒酸的衣服。

夸尔比走到女人面前蹲下，将路易斯夫妻所写的欠条扔给她。

女人也显然认出了夸尔比，不自觉抱紧了熟睡的女儿，故作镇定道：“我借的是年金，期限还没到。”

夸尔比也不多言，起身挥了下手。

几个手下会意，强行拉起了女人，逼迫她跟他们走。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这里是啊···”

“哇呜呜呜···”

女人还想挣扎，却被转身的夸尔比一脚踢飞，年幼的孩子跌落，立刻惊醒哭了起来。

他们离开公寓大楼的时候，门卫只敢躲在门卫室，露出双眼睛，看着夸尔比几个人，提着雷诺夫人和她年幼的女儿。心想路易斯先生真是惨，自己刚走没几天，老婆孩子也被黑帮抓了。

他觉得待会儿下班后，还是去教堂帮雷诺夫妇祈祷一下比较好。毕竟雷诺夫妻两人，平日里对自己这个门卫还挺好的！

······

第二天早上，汤姆刚坐在餐桌前，正要用餐，管家却突然走了来。

“先生，有一封信，没有署名。”

汤姆眉头一皱，邮差不会这么早上班，而且还没署名。

拆开信件，里面只有一句话“面包党几个头目连夜召开会议。”

汤姆心下一沉，将信捏成一团，看了眼还在打扮的妻子克丽丝，然后起身来到窗边。

这是他的习惯，每次思考时，他都喜欢看着远处。

如果这封信落到面包党手里，可能只会觉得是某个中下层人员，毕竟这消息知道的人很多，而且这消息也并不重要。

但汤姆很明白这消息的重要性，这是汤姆在面包党埋的针传出来的消息，对方是面包党的核心成员。

克丽丝来到餐厅，发现汤姆没有在餐桌边，而是站在窗边抽烟。

“出什么事了？”熟悉汤姆习惯的克丽丝，走到汤姆身边轻声问道。

汤姆将捏成一团的信纸展开，递给妻子。

克丽丝接过信纸，看了一眼，眼眸出现凝重之色，手中燃起火焰，立刻将信纸烧了。

“你怀疑谁？”

汤姆别过头，看着窗外，沉吟道：“我不知道。”

“柯蒂丝？”

汤姆摇摇头，“有可能。这个方案就是她引导的！”

“大哥？”

汤姆想了想，说道：“大哥对自己人没有防备，而且他的嘴一向不严。”

“弗雷？”

“···”

“姑妈呢？她一直是反对的！”

“···”汤姆沉默了片刻，还是摇摇头。

克丽丝道：“你怀疑杰瑞？可他没有动机。”

汤姆道：“他毕竟刚出生没多久，就被迫和姑妈分开了。前几年才找到他。”

······

“···奥维尔···第兰···”

这是最近时不时就会在密修会部分成员脑海内响起的呓语。

他们本身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