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汀终究还是有些不同的,她高中时因为从不痛经,有好几次来例假都没发现,是那汀为她脱下校服外套披在腰上的,也是那汀拿着湿巾在她座椅上给她清理的。
还有几次她忘带卫生巾,也是那汀帮她买来,塞到她怀里的。
青春时有共同成长记忆,相处就和别人不太一样。
那汀和苏俊峻还有些不同,苏俊峻是依赖她的,崇拜她的,而那汀更像是她相处得很好的,可以互相给后背的战友。
“臭什么,你香死了好吗?谁拉屎不臭啊!我记得我高中拉肚子回来,你还捏着鼻子让我离远点儿。从那以后我上完厕所都不敢靠近你,记得吗?”那汀笑。
“咱俩谁跟谁!”
高中时候大家都不懂他为什么当姜亢宗舔狗,他们骂他舔狗,只看得见姜亢宗嫌弃他,怼他的样子。
可他们都不了解姜亢宗的好,同桌看着对谁都有好脸色,但却很少有人能让她展露出真实的自己。
姜亢宗是一个心房关得特别紧,对任何人都很戒备的人。
但她一旦把你当成自己人了,就会对你特别好。
她会记得自己从深城回来给她带的礼物,也会每次从老家带爸爸腌制的酱菜和小吃给他。
她会捏着鼻子嫌弃他臭,事后又觉得过意不去,板着脸问他检查数学题,然后耐心给他讲错题。
姜亢宗其实也很温柔,就像玩世不恭是他的保护色,浑身尖刺和礼貌待人也是她的保护色,那汀能和姜亢宗聊在一起,他觉得姜亢宗是懂他的。
就像毕业的高中同学听到他说再没联系姜亢宗,他们笑骂他狠心,说他绝情。
可姜亢宗说,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折腾了几小时后,姜亢宗从腹胀到腹泻,累到虚脱,冲完澡洗漱完,她躺在床上,就听到房门被敲响。
“进来吧。”她有气无力躺在被子里,“我明天得请假了,你是不是奸计得逞了,明天不用早起送我上班,开心坏了吧?”
“哪怕没力气也要怼我,姜亢宗,我真是你五指山下的孙猴子。”那汀靠近床边,探头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幸亏没发烧。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比得上大圣一根毫毛,不要脸!”
“嘁,那我还真就不要脸了!”那汀说着就掀开被子,直接钻进被窝,“我今天要赖在你床上不走了。”
他本是玩笑,还将手中藏起来的热水袋从被子里递到姜亢宗怀里。
可他的手刚伸过去,他愣住了,随后满脸通红。
“你怎么不穿衣服?”
姜亢宗翻了一个白眼:“谁说我没穿衣服,姑奶奶我穿了睡裙!这不是肚子不舒服嘛,我就把裙子撩上去了,在揉肚子。”
她随身带的托特包里也就能塞下一条单薄的睡裙,这还是她以备不时之需准备的,没想到用上了。
姜亢宗从腿边捡起掉落的热水袋,放在了自己的胃上。
热量倒是缓解了一些不适,她翻身侧躺看着那汀,伸脚踢了踢他。
“喂,你上生物课不是很认真吗?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身体,再说我就算不穿衣服又怎么了?这儿是我卧室,你钻我被窝前怎么不动动脑呢?”
那汀身体有些僵硬,连动都不敢动。
此时下去也不是,继续躺着也不是,他都快尴尬死了。
姜亢宗却不打算放过他,刚刚竟敢钻她被子,胆子越来越肥了。
看那汀脸红得像个猴子,她语不惊人死不休:“你都21岁了,我不信你没有自己解决过。喂,你以前是不是偷偷意/淫过我?”
那汀屁滚尿流下床了,姜亢宗只能看得到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还有涨红的耳尖。
小样,一个处男也敢跟她斗。
她是病了,不是死了。
姜亢宗嗤笑出声,心情极好还能哼起小调。
走出厢房的那汀却站在廊下平缓呼吸,听见屋里的哼歌声,他怔了一会儿,忽然又笑了一声。
“早就说她是女流氓了,她还不服气。”
他自言自语,又回到了自己隔壁的卧室。
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今天梦幻的经历。
他真的和姜亢宗再相遇了,他们还接吻了。
他将头埋进被子里,偷偷笑出声。
笑了一会儿,他又平缓脸色,拿出手机给姜亢宗发微信:“遇见你之前没有想过任何人,喜欢你以后,每次解决都想着你,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