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淳怒吼一声:“赵文渊!”
“七皇子有何吩咐?”沈若曦强装镇定,就算知道对方不敢动手,但内心依旧忐忑。
“你在父皇面前那虚情假意的表演,意欲何为?”
沈若曦一脸无辜:“七皇子在说什么?下官不明白。”
“哼,你装得挺像,但我警告你,不要再有下次。”说完他转身要离开。
既然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沈若曦就不打算在任何对峙中落入下风。
只见她幽幽地冒出一句:“不知你是以何种身份说出的这话?”
听闻这话,周显淳差点崴脚,他眼里的困惑更深了,停下步子缓缓转过身。
“你刚刚说什么?”他没想到赵文渊还敢反驳。
沈若曦捏了捏拳头,努力不让声音颤抖:“如果你是以表弟的身份警告我,那我更年长,你有什么资格?如果你是以七皇子的身份命令我,那你可是在教唆我忤逆当今圣上。”
周显淳欺身上前,不可思议地盯着她:“赵文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若曦直视着那凌厉的目光:“下官说得不对吗?当今圣山如这蓬勃红日,与之相比,七皇子您不过也只算得上是天上繁星,而谁又敢违抗明日而偏袒星辰呢?“
说罢,沈若曦不再理会他的反应,大步走上马车,扬长而去,留下周显淳萧瑟的身影。
慈宁宫外,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身穿雪白铠甲,整个人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虞卞府眉目清秀、目光坚定,透露出一股不屈之志。
她在宫中担任御前侍卫首领,兼任太后侍卫,也是主角的好朋友。
周显淳缓缓走来,脸上带着烦躁。
虞卞府带着笑意拱手行礼。“见过七皇子!”
他摆了摆手,微微一笑,也就是和朋友在一起时才能放松片刻。
“又和陛下发生了冲突了吧。”虞卞府好似看穿一切,所以并不对周显淳的表情感到奇怪。
周显淳点点头,发出一声无奈叹息。
虞卞府用手肘推了推他的手臂。“我听说那个赵文渊也在,你们两不是不对付吗?”
周显淳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面色又变得阴沉。
“赵文渊今天和平时很不一样。”
“哦?怎么个不一样呢?“
周显淳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小时候,这个所谓的表哥就受到父皇和皇太后的喜爱,在周显淳看来,父皇把爱分成两份,一份分给自己的孩子,另一份分给自己兄弟姐妹的孩子,所以赵文渊独得那份爱,而自己却要和众多兄弟分享另一份爱。
因此他一直不喜欢赵文渊,几乎没有过来往。
而当成年后,在朝堂上重逢时,赵文渊已经变成了一个庸俗、傲慢之人。他不需要努力,仅凭赵国公的权势和那份皇室血统,年纪轻轻就混到左侍郎。每天吃喝玩乐,什么事都由他爷爷安排好。
与之相比,周显淳的一切成就都来之不易。
不过越是这样,他对赵文渊越是不以为然。
但今天,他感觉到赵文渊明显不同了,他不得不怀疑是否是自己看错了,明明还是那个胸无半点墨,出口即是脏的赵文渊,但却能一直和父皇谈笑风生,还和自己搭话,仿佛真的是温馨一家人。
他真的想不通。
赵文渊的临别那翻话更是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在没有赵国公支持的情况下,他竟能做出如此出色的反应?
周显淳的脑海一团乱麻。
“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
【沈姑娘,你在想什么?】
沈若曦闭着眼睛坐在马车里。“我在想,我今天的表现,你会感到不舒服吗?”
【此话何意?】
“我只是担心这番谦卑的姿态,会伤害你的自尊心”
【哈哈,也许换做其他人会,但这是我的舅舅,其实,我还得谢谢你能逗舅舅开心。】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以前我以为皇帝都是喜怒无常那种人,没想到他们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如果我们维系好与皇帝的感情,那可是一张救命底牌啊!”
根据小说情节,就是在赵文渊被杀后,赵国公就被贬为庶人,这说明皇帝对赵家还是有感情的,没有赶尽杀绝。
“如果只需死一个人的话,该死的应该是幕后主使,加上亲情感化,咱们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被流放。你不知道,我以前是个负债累累的牛马,再恶劣的环境都能养活咱们!”
赵文渊轻声笑了起来,听起来更像是叹息。【虽然有些词我听不太理解,但我知道,沈姑娘是个很厉害的人】
沈若曦自嘲一笑,没再解释。
马车行驶到赵府大门,沈若曦走下马车伸了一个懒腰。
“让我们共同度过难关,赵文渊。”
【好的,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