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桐:请看VCR
“阿婆,我们这个是……”
“鸡蛋也行”
“额,鸡蛋也没有……”
“帆布袋、钥匙扣总有的吧,实在不行你给我们测测血压嘛”
“嗯,没有……”
“大家散了吧,他这什么都没有”
随着张桐绘声绘色的表演,会议室鸦雀无声,这确实是的所有部长共同的痛。
大家倒也不怕累,就怕累个半死还没有人鸟你,尴尬的脚指头能都扣出一座地下停车场。
黄色的小胖子也无话可说了,感觉骂人都没劲了。
“我对你们文学院已经没有什么期待了,在这个月结束前你给我搞一个出来。
发散发散思维,别老盯着那几个传统项目,要开拓新的赛道,聚焦服务对象痛点,打出一套短平快的组合拳,弄点有新意的活动,提高提高服务对象的感知度,散会。”
张桐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他不停地想着有什么活动可以搞,却丝毫没注意到在校园狭窄的过道里一辆粉色的轿跑正高速撞向他。
“滴滴滴滴”跑车刺耳的鸣笛声把他拉回了现实,吓得一个激灵,眼看躲无可躲,张桐只好闭上眼睛站着不动,好在跑车在离他不到一米的距离刹住了。
黄色的胖子一脸嚣张的捏着方向盘,他的副驾上坐着一个身着公主裙的漂亮女生。
张桐认识这个女生,而且印象很深,这是他们文学院院花尔鸢,大二的学姐。
她在校庆晚会上一个人完成了大段的独舞,给全体男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那身姿宛若花丛中的仙子,一颦一笑都带着拂面的春风,一举一动都如水波般玩转轻盈。
那一舞过后,尔鸢成为了全校公认的女神,承包了张桐全寝室独狼(单身狗)们半年多的幻想。
在张桐心里,尔鸢学姐是不染尘世的仙子,可现在看着她坐在黄色胖子的副驾,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更滑稽的是,校庆会那天,张桐也在台上,他穿着一身绿色,扮演衬托仙子的绿叶,站在尔鸢身后可有可无。
张桐楞在原地,没有动弹,也没有让路,黄色的胖子降下车窗假意关心:“对不起啊同学,是不是把你吓傻了。”
尔鸢也看着眼前这个局促不安的男孩,她的表情里没有轻蔑、没有嘲笑,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奈。
幸亏安晴从身后把他拉到了路边,黄色的胖子一脚油门离开,路过张桐身旁还骂了一句:“傻叉。”
“有什么了不起的,嘴臭还爱装逼,开的一看就不是啥好车”安晴冲着黄胖子远去的背影吐槽道。
“你怎么知道那不是好车?”。
“啥好车能拿鱼叉子当车标”安晴嘟着嘴说。
“安晴,你说怎么才能发散思维搞一个既不俗套又不怎么花钱的活动。”张桐顺势就向安晴请教道。
“你陪我去吃个饭,我帮你想”
“别,我怕你男朋友撕了我”
安晴有个异地恋男友,她们俩是高中便相识相恋。
“怕什么,咱俩是好哥们,我早就跟他说过你,还给他看过你照片,他说你一看就很让人放心。”
什么叫一看就让人放心,这句怎么听都不是好话吧。
但转念一想,确实,自己中等身高,长的也不够帅气,虽然收拾一下也还行,但也仅限于还行,嘴又不甜人也没钱。
安晴这种商英班的大美女眼睛瘸了能看上自己。
不过张桐对她也没往哪个方面想过,他有种心理洁癖,就是不动别人的女朋友,哪怕兄弟正在追的也不行。
他虽然也试着追过女生,比如本班的美女余思思,后来知道余思思和自己室友也有暧昧后,便主动放弃了。
对于那种已经有主的花,他更是没有任何想法,宛如有生殖隔离一般。
这种洁癖,张桐自己觉得这是一种高洁的修养,室友却说他这是怂,没有和人争的勇气,也没有实力。
顺带一说,安晴是去年校庆晚会上另外一支衬托鲜花的绿叶。
和张桐这种直接被老师安排的绿叶不同,安晴是自己申请的,因为绿叶动作少,恰好她也懒。
他们俩也就是在这场晚会上相识的,安晴还说要帮张桐去要尔鸢的QQ号。
两人来到食堂已经八点多了,只有一家生煎还在营业。
安晴点了一个大份生煎,一个大碗热干面和一杯冰镇绿豆沙吃了起来。
“张桐,你看这个抖音,我给你念哈,某精神病院新楼建了五年都没盖好,而且白天建好的楼睡一觉醒来又恢复如初,摄像头都发现不了,包工头烧香拜佛开坛做法都没有用。后来安装隐形相机发现施工部白天建,精神病人晚上组团拆,拆的还很专业,不留痕迹。”安晴一边吃着一边笑。
张桐一拍脑门:“对了,从没有社会服务部去过精神病院对吧”
安晴的笑容戛然而止:“你要干嘛?”
“你看,那些精神病人是不是也属于社会弱势群体,他们那么可怜,被家人丢在那里关着,为什么我们不去关心关心陪他们聊聊天,说不定有了咱们的关心,他们的心结会解开,病情也会有所好转。”
安晴停下了嘴里的生煎,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阿桐,你来真的啊。”
“我早就看现在的这些走过场、拍照打卡式的活动不爽了,如果能帮到这些人,也算是满足了我加入咱们部伍的初衷。”
张桐被自己天才的想法给叹服了。
“我给你找咱们区精神病院的电话,就算你想,人家也不一定同意咱去,有些精神病人很危险的,随时可能伤人,你做好接受打击的准备吧。”
安晴说着开始百度起来,很快就找到了,明港市第三精神病医院,离海宁大学15公里左右。
张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打了过去。
“嘟嘟,您好明港市第三精神病医院,您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了接线员慵懒的声音。
“您好,我是海宁大学的……”
“哦,学生啊,患者情绪稳定吗,现在学生压力都大,不要总跟他提什么挂科啊、证书啊、四六级什么的,先安抚安抚情绪,必要的时候我们带着麻醉过去。”
接线员已经轻车熟路了。
“不是,我是学校的社会服务部的,请问是否方便去你们那开展一次活动吗”张桐试探性的问道。
那边没了声音,两人以为是吹了。
“夭寿了,院长,有人要来咱们院搞活动了,我终于可以跟正常人交流了,哈哈哈哈哈哈。”
由于张桐是开着免提的,接线员的这声吼叫差点没给他和安晴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