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灰尘飘动的方向,徐路泽缓缓移动着自己的身体,生怕扰乱了微弱的风向。
很快,他就发现灰尘慢慢地都飘向了36层和38层之间楼梯拐角处的一幕墙。
灰尘在此处直接飘进了墙里!显然这里隐藏着什么,至于怎么做到的,只有老天爷才知道!
真的邪门!我怎么老是碰到这种邪门的东西,灰尘怎么会流进一面墙?
徐路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想到这两天的所见所闻,又突然觉得这种程度还是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来都来了,进去看看。
徐路泽刚想接近,伸手去触碰那面墙,一个穿着标准工作服的女人从墙里走了出来。
“你终于来了,好久不见。”
“我滴妈!”
徐路泽没有做好这种突然见面的准备,一下子被吓得出了声,跌倒在地。
“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请跟我来吧。”女人开口就是温柔的声音,倒是减少了几分徐路泽的紧张感。
眼前的女人带着细细的金边眼镜,穿着标准的商务黑色西装和同样是黑色的商务裙子,丸子头扎在脑后,一眼看上去就像是此处的老板的秘书的模样。
女人让开闪身让开一条路,并作出了请的手势,请......
请徐路泽进入那面墙。
要不是徐路泽亲眼看见女人从这面墙里出来,肯定以为人家在发疯。
徐路泽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试探性地摸了一下那面墙,在确认手能够平安无事地通过以后,这才一头钻了进去。
眼前是个长到徐路泽目力所不能及的长廊,两侧的墙上满满都是金色的烛台,蜡烛在其上缓缓地燃烧,整个长廊在摇曳的烛光中一闪一烁,显得格外诡异,风格像极了电视剧里的幽灵古堡。
“抱歉,由于这个地方需要保密,所以没有采用现代的装修风格,不过你习惯就好了,这样也挺有风趣的。”女人缓缓开口,给这个地方的装修进行了一波简单的解释,“我叫蒋芸,他们都叫我小芸,不过看起来你比我年纪还要小一点,你就叫我芸姐吧。”
蒋芸的声音很令人舒适,像是隔壁邻居家温柔大方的大姐姐,“范队已经在等你了,你跟我来。”
“范澜晔?名片上那个人吗?”徐路泽想起来名片上的那个被烫成金色的名字,不禁发问。
“是的,但是范队不喜欢人家叫他全名,你最好小心点。”蒋芸一边小声提醒道,一边重新走到徐路泽的前面带路。
“范队,我把他领来了。”走到一间房间的门口,蒋芸向里面一个中年男人毕恭毕敬地问好,同时不忘给上一个90度的鞠躬。
日本人吗?鞠这么大的躬?
徐路泽还来不及在心里吐槽,就被眼前房间里的景象给震撼到了。
房间很大,昏暗的黄色灯光下,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玻璃器皿,显然是各种实验器皿,被蒋芸称为范队的中年男人正在摆弄着一些实验的物品,无暇顾及慢慢走进来的徐路泽。
整个房间像是暖光早已把它遗弃,阴寒布满了整个房间,它隐隐弥漫着冰冷的诡异与不安的气息。
仔细看向器皿里的东西,徐路泽发现了各种说不上名字的动物器官,都浸没在看起来像是福尔马林溶液中,由于浸泡时间过长,呈现出淡淡的黄色。还有些完整的小型动物的尸体,一个诡异的鸟类模样的尸体引起了徐路泽的注意。
这只鸟一样的生物早已失去了生命,眼窝深深凹陷。但即使透过黄色的溶液,也不难被它那通体火红的羽毛,吸引住眼球。羽毛和同为火烈鸟那样同样红色的羽毛大不一样,隐隐有火焰流动的感觉。
最奇特的是,这只鸟只有一只脚,徐路泽穷尽了生活至今的知识,也没有在脑海里找到任何一种符合眼前这种鸟类模样的鸟的名字。
徐路泽不禁伸手去触碰这个装着奇异鸟类的玻璃罐子,可出乎意料的是罐体的温度,明显地超过了室内的温度。
“那是毕方鸟。”范澜晔打断了徐路泽的好奇心,慢慢脱下了实验用的一次性皮手套,缓缓向徐路泽走来,徐路泽这才开始打量起这个中年男人。
范澜晔身穿着白色的实验大褂,里面是棕色的羊毛衫,衣服底下不难想象,应该是久经锻炼的肌肉,头上一丛并不显得茂密的头发,显示出他已然不再是个青葱少年,略带有沧桑感的胡渣和皱纹也同样印证了这一点。
他深邃的眼睛扫了一下徐路泽,看得后者有些不自在。然后径直走向了门口的衣架,一边脱下了自己的白色大褂,换上了衣架上的黑色呢子大衣,戴上了同样是黑色的圆顶硬礼帽。
“毕方鸟?那好像是山海经里的什么异兽吧,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徐路泽虽然对什么上古神话故事没有什么研究,但是还是隐约记得这个名字。
“不就在你的眼前嘛。”范澜晔在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磨得发亮的铁质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早就手动卷好的香烟,然后走到原来工作的地方,斜捏着香烟的上面,用还未熄灭的酒精灯点燃,夹在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再缓缓呼出。
但是这只鸟还不是徐路泽最关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