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歆儿与叶公子相交数次,叶公子稳重可靠,是个可相与之人。”
“歆儿你别忘了,他现在是朝廷钦犯,犯得可是暗通叛党的死罪。你竟然还贴着脸往上他身上靠,你不要命了么?”韩太后说着,便将桌上已经凉了的半杯茶拿起又狠摔在桌上。
“母后息怒,歆儿不想与母后置气。”荣歆见太后气恼,当下心虚了稍许,随即俯身跪地将头埋得更低了。
眼见荣歆公主为了叶家嫡子,将自己卑微至此,韩太后气不打一处来。
“息怒,你这番言语让母后如何息怒?出去,去外面跪着,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进来。”韩太后指了指殿外,怒气冲冲道。
“是,”荣歆跪地向母后磕了个头,然后起身去了殿外,在漫天的寒风中跪了下来。
已是隆冬时分,汴京城的气候凛寒异常。彼时,皇宫各处已经用上了炭火取暖。而此刻的寿康殿宫门外草木一片枯黄,树枝上零星的枯叶随风摇曳、沙沙作响。
荣歆长跪于石阶前,望着殿内的方向,面容镇定,气息柔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昏暗的天色在荣歆的倔强坚持中渐渐没入暮色,长身跪地许久的荣歆也渐感觉到了下肢的麻木。
德宣公公此刻出来,行至荣歆身边说道:“长公主殿下,太后让我问你,是否已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若是,便可去寻太后请罪……”
“德公公,劳烦你告诉母后,歆儿不曾觉得自己有错。此生我已错过叶倾染,不想再错过叶倾墨,还请母后恕罪!”
“哎呀,长公主殿下,何必要和太后怄气,你去向太后认个错,事情不就过去了么?”德宣公公见公主执拗,便好言相劝道。
“德公公你不必劝我,我心意已定,还请公公代为传达。”面对德公公的好言相劝,荣歆正色沉声道。
“好吧。”德公公转身去了内殿。
许久,太后在德公公的搀扶下出得殿来。
“歆儿,你心思为何这般执拗?叶家是暗通荣诃之人,你竟还想着嫁叶倾墨?”
“母后,那依您之言,我该嫁谁?这朝野上下,可还有我能嫁之人?”荣歆见母后言语犀利,便心痛直言道。
“我看那今科榜眼聂御才就不错,有才又有德,家世也尚可,是个不错的良配。”
“母后,歆儿除了叶倾墨,谁都不嫁。”荣歆气急,生气地低吼一声,随即起身便向寿康殿外跑去,边跑边揉捏着自己已经麻木的双腿。
太后见状,无奈地摇摇头,便转身又进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