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善良的人”
“那三十一号呢?那四十四号呢?那三四五六八九他们呢?他们对你来说,无足轻重么?”
“2号,这是事实还是你又一次的臆想”
“海帕,明明是你要我给你圆梦的……”
TJ2,女,死于高陵花林时期的一次回收任务,在天之国的上京
参与者:林枫,高远,柒玖
后来,2号的尸体被里奥做成了尸偶,存放在林枫的精神领域里
“不敢相信吧海帕,你自以为清醒,实际上,一直被别人牵着走喔”
2号维持着死前的样貌,一个总是笑眯眯有些微胖的女孩
海帕仍然没有消化这一切,他问问自己相不相信,他不知道
“你和我是一样的人,我们都是花园的走狗,我因为害怕被清算所以逃走了,而你却傻傻地留在那里,或许根本就没有人把你看做威胁,你深得525和高陵的人心喔”
“不要胡说了,莲!”
“有什么不对!你现在又去联邦的那边,你根本就没有正确的选项!里奥因525而死,我因525而死,你凭什么说自己善良?复活?我来为你解读李明成的意思吧!”
「不妨试试接受现在的事实」
“525愿意去下界同恶魔交易526的灵魂,从而将其复活,但从一开始就陷入恶魔圈套的你却不能这样做,你没有筹码和身份,所以你接纳虚妄的力量,就是错误!”
海帕沉默不语
“你真正该做的,难道不是,拥有超过525的力量,然后让恶魔顺从你,有了这一切,又有什么做不到的?你小时候说过……”
「我永远都会保护里奥和莲」
“胡说的吧……”
“海帕!看看你身边的这些人,这些与你有关的人,这些已经不存在的人!”
莲残存的,从林枫手中逃脱的灵魂,在死后沉寂在里奥的体内,如今,被唤醒
千夫所指
“你从不为任何人落泪!我相信这不是因为你愚钝或者无知或者麻木!我相信你是一直忍受着痛苦!你知道吗!龙胆和巴波亚,他们一直一直都,都深深关爱着你,他们有着不亚于你的绝望,他们到死,都还试着唤醒你的心”
海帕身边缓缓升起两道人影,两个男人,笛子无故奏乐,那是海帕听过的
6号和10号,两个沦为完全实验的对象,完全实验,指对特定对象的全部潜力开发
龙胆的能力是强力的再生体质,所以实验的内容是复生和克隆,针对库隆的行为有
复原化周期的突破测试,细胞的结构分解重组测试
巴波亚的能力是完美的受体,不过,实验失败了,他也被宣布死亡
后来,不知为何他又出现在天之国,成为「虹生叛乱」中迷离扑朔的一环
名录上有:人族器官再搭建实验,系统着合及分离的利害实验
也就是,消化系统,神经系统,呼吸系统,血液循环系统,运动系统,内分泌系统,泌尿系统,生殖系统这八大系统的尝试
为了寻求魔力的来源,也就是所谓的大人族计划,不惜用尽一切手段,将各种人类归为实验品,残忍地进行活体研究
这类人类对人类的暴行,存在的意义竟然是为了让人类摆脱物种间的存在差异
因此,出于纪念他们的贡献,于是为他们献上花名
“龙胆……巴波亚……”
身边的库隆只是闭着眼吹着笛子,黑绒的礼帽让他看起来像是个绅士
巴波亚则是看着自己的掌心,看着手上的纹路发呆,脸上露着难以言表的淡淡笑容
咣!!!
面前的场景变成高尚的餐厅,餐盘里摆放着库隆的脑袋,从额头处被精密地切开,浊黄殷红的脑花从里面淌下来,正好盖住了库隆迥凸出的眼睛和被煮透的舌头上
切割,锯断,成为人彘的巴波亚就这样被搬到面前的座位,然后咣一声,倾倒在桌上
眼前的世界又恢复了正常
莲抬着头继续说道:
“你知道,龙胆为你谱过曲吗?在你还没有忘记前,他为你写了一首「冬秋之际的凝噎语」他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小7,如果你真的要狠心,那就求你先听完我这一曲旋律再走」
龙胆此后,就没有再作曲了
“忘记了吗?”
海帕哽咽说出不话,花园曾经的一切,在自己的脑子里,不是这样的,那里只是平静寂寞的归所,也明明没有任何能让自己心颤的东西
“里奥,他忘记了么”
“里奥,他什么都记得呢”
海帕复活里奥的计划失败了,却唤醒了2号的残魂
不光一切都破灭,连自己一直相信的东西都是虚假的
“既然一切真的就如你印象中那般美好,那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呢?海帕?里奥不会什么都没有跟你说吧?他不会也在欺骗你吧?”
黑色的烟雾弹将三人牢牢罩了起来,只剩下天空阴霾,不见飞鸟云日
“逮捕他们!”
“你们涉嫌联邦杀戮重罪,停止一切反抗!”
黑色的火焰,在燃烧之前,就被禁魔的枷链扑灭
“这些人类,居然屠戮了整个教会,罪大恶极!活该他们的待遇”
再醒来时,已经到了花园
问讯室,是那里唯一看起来温馨的地方
绿叶,粉墙,屏风,沙漏,柔软的座椅
“你的名字是?”
“海帕”
“海帕,你有很强的力量,但无法掌控,是会出错的,呆在这里,要乖乖听话,这里都是和你一样的孩子们,你的朋友也在这,我会根据你的表现,来看看是否能给你奖励花朵”
“他们呢”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古拉校长,你喜欢画画对吧?只要你够乖,你的要求都可以被满足的,现在,你可以出去见一见新朋友”
沙漏,根本就没有派上用场
外边,是十几个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
海帕一言不发,没有过多停留,想要去找里奥和莲
“他们给的,什么都别吃”
不知道经过谁的身边,不知道谁在自己耳边喊了一句
回头,那些人都停留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最初的花园,跟后来的花园,变化很大
魔法不知为何被遏制,但这里好像真的跟寻常的学校一样,只是不见光影的铁笼
唯一能使用魔法的地方,是下一层的场所,那里可以肆意宣泄
“新来的,你想呆在这吗?”
不知谁在自己身后喊了一句,即便里奥和莲拉着自己的手想让自己远离,但海帕还是走了过去
“叫我佐立就行”
“你有办法逃出去?”
海帕的声音估计只有自己能听见,小得几乎像是喘息,但佐立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海帕的额头刺痛难耐
“把他们,全部杀了”
至此,花园第一次的暴乱开始了,但也很快结束
花园的重心开始偏移,古拉也意识到,跟这些孩子讲道理是完全行不通的,必须采用更激进的手段,才能使得秩序维持
“人族的未来,不就在这些人身上么?高陵你有什么好惧怕的?你的孩子也长大许多了呢,你与我为人类奉献,才是真谛”
花园上面,是TJ企业大楼,是加德莱特荒外唯一的明灯
……
“要怎么样,才能,救回里奥”
“这已经不可能了,操御鬼怪者,他能活得这么久就已经是奇迹了”
“好,放我走吧”
海帕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但莲却听得一清二楚
莲说:“我们或许没有办法,恶魔呢,掌管灵魂的下界呢?虚妄既然选择了你,不正是代表你有无限可能么?”
“还有希望么”
“你在沮丧什么?是因为我给你带来了绝望?我以为你无欲无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