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他和周家一直都是横行霸道、作威作福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这个亏吃得实在太憋屈了,简直就像是一颗巨石砸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他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都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却浑然不觉疼痛。因为此刻心中的怒火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理智,让他根本无法冷静思考。
而堂下的议论声此时又如潮水般悄然涌起——
“你们瞧瞧,我之前怎么说来着?要指望这周家人能干出人事儿来,除非那天上的太阳打西边出来才行呐!他们向来都是如此蛮不讲理、胡作非为,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可没少受他们的欺负啊!”
另一个人也跟着附和道:“可不是嘛!这周家真可谓是挨千刀的,自己得不到好处也就罢了,竟然还不肯放过别人,非得把人家也拖下水才甘心呢。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就只有他们做得出来啦!”
这时,人群中又传来一声叹息:“唉,那个周扒皮更是坏到骨子里去了。我有个亲戚就在周家庄住,平日里可是被他给坑惨咯!不是今天强占田地,就是明天加收租子,搞得大家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呐……”众人听后纷纷摇头,对周家的恶行愤慨又无奈。
......
“啪”的一声,又是一声惊堂木响。
“大人,周通带到。”此前被派去传唤被告的衙役急匆匆地走了回来。
“带上堂来。”
一个尖嘴猴腮,敲着山羊胡的中年人一瘸一拐地走了上来,往地上一跪就大呼“大人冤枉啊!”
狼哭鬼嚎的声音吓了众人一跳,这还一句话都没说呐咋就喊上冤了?演得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堂下百姓又是一阵哄笑。
“肃静,再敢咆哮公堂,休怪本官无情。”周县令一声暴喝,堂下顿时鸦雀无声。
“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枉速速说来。”
“回禀大人,小的周通,是周家庄人氏,之前在安家庄子里做庄头的,这个姓楚的前几天跑到庄子上,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小的一顿毒打,您看这伤.....”周通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控诉楚宁安的罪行。
“楚宁安你有何话说啊?”周县令眼里划过一抹暗芒,这个周通是个上道儿的。
“呵呵,大人这只是周通的一面之词,不足采信。”不紧不慢的一句话登时噎了周县令一下。
“你可有证据自证清白啊?”
“请大人传唤证人上堂。”楚宁安也懒得和他纠缠,直接点了正题。
“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