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森全神贯注看着监狱警员搜身的过程时,突然,先于他们进来的那名违法犯罪分子像发了疯似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通红得犹如燃烧的火焰,眼神中透着绝望与疯狂,那眼神似要将这周围的一切都吞噬。他不顾一切地朝着窗户冲了过去,头发在奔跑中如狂乱的野草般凌乱地飞舞,双臂疯狂地摆动,带动着身体如离弦之箭般迅猛而决绝。
他那原本平静的脸庞,此刻因极度的疯狂而彻底地扭曲变形。那紧闭着的牙齿,像是要将一切咬碎般用力咬合着,以至于嘴唇都被狠狠地咬住,清晰可见那一道道殷红的血印,仿佛是用鲜血绘制而成的诡异图案。从他的喉咙深处,不断地发出低沉如野兽般的怒吼,那声音沉闷而有力,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恶魔正死死地附身在他身上,驱使着他释放出内心深处最狂躁、最恐怖的力量,整个身躯都因为这股疯狂而微微颤抖着,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向外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被瞧见的监狱警员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惊讶或慌乱,平静得如同深邃的古井。仍旧自顾自地对眼前的衣物进行搜索,手指依旧在衣物间有条不紊地翻动着,仿佛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张森看得是一脸错愕,他刚参加工作不久,脸上还带着些许稚嫩与青涩。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恨不得立刻松开自己手里的违法犯罪分子,去把撞窗户的那位违法犯罪分子给拦住。他心里想着:“这要是能拦住,好歹也是大功一件的好差事,说不定还能得到表彰呢。到时候在警局里可就有面子了,晋升之路说不定也能顺遂不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与挣扎,双脚不自觉地微微挪动,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倾向那名疯狂的违法犯罪分子。
但是,当他看了看一旁的办案警员钟 sir 和征哥时,却发现他们同样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态。钟 sir 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看好戏的表情,眼神中透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淡定与从容。征哥则双手抱胸,靠在墙边,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欣赏一场滑稽的表演。张森心中暗自诧异,心思缜密的他觉得如此事出反常必有妖。“事不三思终有悔,人能百忍自无忧。”他在心中默默念叨着这句诗,告诫自己不可鲁莽行事。于是,他缓缓收回了那已经迈出一半的脚步,身体重新站直,也学着两人默默看戏。
果然,撞到窗户的前位违法犯罪分子,并没有如他所期望的那般冲破窗户获得自由。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犹如敲响的丧钟。他的身体重重地撞在窗台上,肩膀先着地,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他的身体瞬间变形,而后被窗台无情地反弹了回来。由于惯性,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像是一只坠落的飞鸟,而后重重摔倒在地上。他痛苦地呻吟着,双手捂着受伤的部位,脸上的疯狂早已被痛苦与绝望取代,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混合着嘴角的血迹,显得狼狈不堪。
在帝国监狱那冷峻坚硬的等候大厅里,四壁仿佛都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迫力,灯光昏黄而冰冷,将一切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色调之中。地面是毫无生气的灰色石板,每一块都像是在诉说着法律的铁面无私。
此时,另外一名监狱警员迈着悠闲的步伐,那步伐轻盈得如同在繁花似锦、宁静祥和的花园漫步,与这监狱的森严格格不入。他信步闲庭般走到前违法犯罪分子跟前,脸上挂着笑嘻嘻的表情,那笑容却如同带刺的玫瑰,娇艳却暗藏锋芒,带着一丝嘲讽与戏谑。
他微微弯下腰,身姿看似随意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双手背在身后,那姿态仿佛是一位胜券在握的棋手在审视着困兽之斗的败者。眼睛眯成一条缝,从那狭长的缝隙中透出的目光,似能看穿违法犯罪分子内心的绝望与挣扎。他轻声告诫其说道:“你就别白费力气了,这里全部都是按照五星级酒店软包间标准装修的,‘任尔东西南北风,坚壁如磐困此中。’不论你怎么撞墙撞玻璃撞脑壳,都不会感到疼痛。你还是乖乖接受处罚,莫要再做这些无谓的挣扎了。这监狱的每一寸地方都不是你能逃脱的,还是早点认清现实吧。”
违法犯罪分子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信与不甘,他抬起头,怒视着警员,吼道:“你少在这里骗人,这鬼地方怎么可能像酒店!”他的声音因为愤怒和绝望而变得沙哑,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微微颤抖,似乎还想做最后的反抗。
警员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依旧未减,甚至还带着些许怜悯,他缓缓说道:“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再试试,不过是徒增伤痛罢了。我见得多了,像你这样妄图反抗的,最后都只能是乖乖就范。”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淡定与从容,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闹剧的重演。
违法犯罪分子的眼神中逐渐有了一丝犹豫,但仍倔强地咬着牙,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一方面是对自由的渴望,一方面是对这森严监狱的恐惧。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