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渊面前，一只软软糯糯的小豆丁忽地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哇哇哭道：“你怎能仗着比我大几岁，就揍我呢？”

墨绪怔怔的看着渊渊，沉重问：“你揍他啦？”

清笛嘴角抽了抽，一提溜将他的倒霉崽子提溜了起来，骂道：“小崽子，又出来胡说八道了？你要是敢再这副扮惨欺人样，老子就把你的一身狐狸毛子剃光。”

尹画也连连向墨绪道歉：“我儿子，秉性随他爹滑头，没管教好，抱歉抱歉！”

渊渊几步跑到墨绪跟前，眨巴着空洞眼，看向被清笛提溜着的小豆丁道：“那个糖我分你一半吧。”

那小豆丁也不好意思的道歉道：“渊渊，对不起……”

……

望着狐狸一家走远的背影，墨绪摇头笑了笑，又问渊渊，“你很喜欢那只小豆丁？”

渊渊点了点头。

墨绪感叹：“也是，冥界与你同岁的孩子，几乎都未开智。渊渊若是喜欢同他玩，可以去央一央女帝。”

渊渊抬头，诧异的看着墨绪。

“你漓姐姐的库房里，收纳着两支流光笔。你把其中一只送给他，这样你在冥界写的话，小豆丁在灵界也可以同时看到，并给你回话。”

渊渊兴奋的点了点头，又问：“今日，墨绪哥哥可卖出核桃了？”

“没有。”墨绪摸了摸渊渊的脑袋：“不过，收了厚礼。这个赤狐清笛根本没病，他就是怕他夫人离开他，在外遇到什么危险。故而装病诓她呢。”

“那……他夫人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的。”

“未必。”墨绪又是笑，满面春风：“单看他们夫妻二人管教儿子的态度，他夫人未必就被死死蒙在鼓里。”

渊渊又眨了眨空洞单眼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

人界的一处仙山上，月如逝正抱着一只朏朏，同漓江吃茶谈心。

仙门花园里百花争艳，蜂围蝶绕，几棵花树上还落着浅色的碎瓣。

月如逝身为失明女将军的时候，糜魇为了哄她开心，也为了安慰她，曾为她建造过这样的一个园子。只可惜那时的月如逝什么也看不见，在那个园子小住了几日，就用谎言欺骗糜魇，让她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漓江又开始捯饬她新研习的茶道手艺——点茶。

她先用小磨台将茶叶磨成细粉，再在细粉中加入适量热水，调成茶膏，再加茶粉，调成浓茶膏……

“听无忧居的八卦先生说，自从五界太平和乐了以后，魔界的如逝魔尊就爱搜罗各种物种当徒弟调养。今次来，见你收了了蝴蝶、苍蝇、蟑螂、老鼠、螳螂、知了……对了！还有蟾蜍，为徒。这是有什么说法么？”

月如逝歪着头，欣赏着漓江独特的点茶手艺，漫不经心道：“就是喜欢体型小的物什而已。”

“糜魇那……”漓江闻了闻她调的茶膏，疑惑道：“怎么……有一股霉味？”

“你上次研究点茶，用完的茶具是不是过水后没怎么晾干，就胡乱收了起来？”月如逝小扇轻叩笔筅桌侧，提醒道。

漓江拿起那只笔筅，认真端详了好一会，笑道：“没事，我点完茶，过手的时候用灵泽给它去去霉，就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