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拿过床头的书,“你和陈知简还联系吗?”
陈醉有半秒的愣神,“没有!”
苏意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合上书。
“阿醉,他和你不合适。”
陈醉点头,“我知道。”
所有人都说她和他不合适,这么多年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可是,十年不是十天,陈醉的十七岁到二十七岁,只用三个字“不合适”就能翻篇吗?
苏意还要说什么,看见她垂头丧气的样子也于心不忍了。
她摸摸她的头顶,“睡觉吧,说不定明天会遇到有缘人,谁知道呢?”
陈醉没绷住笑了。
她阿姐真把她当顾少艾哄了,居然说了这么“神婆”的话。
半夜风雪才停,陈醉裹着厚厚的毛绒睡衣站在阳台看着漆黑的夜空,无边的黑夜反射着白色的光,隐约可以看到路边光秃秃的白杨树。
陈醉从回忆中回神,想起睡前苏意的话不自觉笑出声。
奇迹?
她这样拧巴的人,又能去哪里碰到有缘人呢?
一个陈知简蹉跎小半生,她可不敢想又来一个罗知简沈知简的。
她这辈子,一个人就这样,挺好!
陈醉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当她塔拉着棉拖下楼时,客厅早已经来了客人。
众人相谈甚欢一片和谐,看到她下楼苏真女士甚至起身一脸温柔笑意。
“你说这孩子也不害臊,怎么穿着睡衣就下楼了。”
沙发上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和陈父聊天,看陈父的笑容应该是聊的不错。
苏意靠在门框上对她挤眉弄眼,一副小样你还瞒着我的表情。
难得是姐夫顾随安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那个身影一眼。
陈醉懵了,这啥情况。
苏真女士拉着她走了过去,陈醉这才看清沙发上的身影。
寸头,夹克,马丁靴……
陈醉当时只有一个想法,零下五度的天,这兄弟真不怕冷啊!
“小林是吧,阿姨这样叫你可以吗?”
苏真一边说话一边不停的往他手里塞砂糖橘,顾少艾看着一盘砂糖橘马上就没了默默把盘子往旁边挪了挪。
“阿姨,没事,看您高兴,叫我林森或者小林都可以。”
“寸头”坐的端正,态度彬彬有礼,完全不像和陈醉相处时候的“强势自我”。
“你说你也是一高的,那就是和阿醉是同窗啊,阿姨也见过她不少高中同学,怎么之前没见过你呢?”
林森微微垂下眉眼,心里学说这个表情是愧疚的表现。
“阿姨,我成绩不好是个小透明,可能您平时没有注意到我。”
陈醉冷哼,这个人说话还是这么“虚伪”,他当年已经被北航内定,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如今他应该遨游在天际。
苏真点点头,语气满是遗憾。
“这丫头当年都高三了死活非要转理科,我和他爸爸劝了不听,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不然高考肯定能考的更好。”
毕竟她从小到大喜欢文科,临近高考却“弃文学理”,在父母看来这就是对自己未来不负责任的表现。
更不用说转理科后遇到了陈知简,想到这里苏母心里更不舒服了。
林森看了陈醉一眼,她依旧当他是空气般捧着茶杯喝茶。
“是啊,可惜了。”
陈醉淡淡的眼神看过来,
“我为什么弃文学理,你不知道?”